看见这样的情形,他重新低下头,眼眶里情不自禁也堆满了盈盈的笑意。
谢琮已经完全忘了他找符彧来是帮忙干活的,当然在刚刚被亲了两次后,他也不太好意思再像之前那样从容地使唤她,他没办法再把符彧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被亲是什么感觉?
他说不好。
虽然没有让他变成江别春和裴嘉因那样的泼夫,一副随时会为爱发疯的丑态,但确实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反应。
就好像某一天游戏里的npc突然不再是粗糙的火柴人,而是长出了具体的五官,还有生动鲜活的表情。并且在一众火柴人的衬托下,只有她一个人闪闪发光,脑袋上还顶着硕大的标记,上面写着:这是亲吻过你的人。
或许还没有到喜欢的程度,可是对他来说,很特殊。
谢琮思索着,无意中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他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谈恋爱是什么。不过以前不感兴趣而已。因为觉得很无聊,没有任何吸引他的点,还不如随便找一本书打发时间来得有趣。
对爱情产生好奇,大概就是在朋友们撕破脸并打起来的时候。明明都是很注重脸面的人,为什么那一刻完全疏忽了呢?还是说被背叛的愤怒会冲垮一切?
被爱情冲昏头脑到底是什么感觉?
也会让他失去自我吗?还是说,最没有理智的那一刻反而是最真实的自我?
谢琮苦恼地想道,他还是没有经验,光凭被亲的那两下,根本得不到准确的答案。他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柔软的头发耷拉着,像一颗水浇得太多的盆栽。
他在这边一个人演独角戏,不免引得符彧有点无语又好笑。
“累了的话就来这边歇歇,”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干嘛一个人在那里变脸?你在模仿晴雨表吗?”
听到她的呼唤,谢琮想了想,真的将工作暂时放下,慢吞吞走过去坐好,然后像好奇的小朋友凑到她边上看她打游戏。
看了一会,他有些沉浸在各种刺激有趣的关卡中,不由自主伸出手指向屏幕:“走这条路,这里这里!”
符彧被他打乱了节奏,干脆直接退出,把手机丢到一边。
她问道:“你不是不玩游戏的吗?真的闲得慌就自己下一个呗。”
“我……”谢琮张开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什么呢?自己确实不喜欢游戏,对手机也没什么兴趣。但是看她玩就会觉得很有意思,很容易投入进去。游戏还是这些游戏,多了一个人却奇怪地变得好玩起来。
但他憋了半天,都没能把这种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心理说明白。反而像脑子抽筋似的,他没头没尾地提出邀请道:“我能也像他们那样和你谈恋爱吗?”
“哈?”
符彧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好吧,她承认刚才亲他有故意钓他的意思。可是在她的原计划里,还打算分步骤一二三慢慢将他收网拿下呢。怎么打了个游戏的功夫,鱼就自己咬饵了?
“你知道我是有未婚夫的吧?”
“知道,那天我都听见了,”谢琮点头,神情十分坦然,“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不重婚,你完全可以同时拥有一个男朋友、一个未婚夫以及一个合法丈夫。”
“只要保持每个阶段的伴侣不超过一个,就不算劈腿吧?”
他眨了眨眼睛,又大方地表示:“当然,我是不介意你除我以外还有第二个男朋友的。”
毕竟他是出于某种研究探索的目的和她谈恋爱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甚至希望她的情人多多益善。这样轮到他的时候,她就能由于身经百战而拥有丰富的恋爱经验了。
他需要一个老练的猎人成为他的研究对象。
对于他的观点,符彧大为赞叹。
这是什么天选小三啊!连PUA都省了!
她是个善良的人,因此决定满足他的愿望:“既然你这么迫切主动地提出了这个请求,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肯定会替你实现的。”
“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了?”谢琮觉得惊喜来得如此之快。
然而,符彧回答他:“不,你是偷。”
他沉默了一瞬,迷茫得说话都慢了一个拍子:“偷?”
“对,偷!”符彧极其肯定地对他点头,并一本正经地说道,“都说丈夫不如三,三不如偷。难得你这么主动,让我尤其欣慰,我决定赐予你偷的名分。”
开玩笑,当初刚开学没得挑就算了,现在她好歹也是个小鱼塘主了,哪能像从前那样,名分说给就给?越稀少的东西越珍贵,小三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请有意向的男士竞争上岗。
当然,作为正规岗位,她会给小三安排三个月实习期,一年试用期,三年服务期。考核不过关的随时踢掉换下一个。反正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小三难道还会少吗?
随便去下城区的大学城附近开车晃一圈,多的是年轻漂亮小处男蹭上来的。
思定,符彧一副让他捡了大便宜的样子,指节敲着桌子问道:“怎么样?考虑好了没?”
谢琮认真地思考着。
偷情的话,好像确实比一般的谈恋爱更刺激。不是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吗?如果他成了野花,应该更受宠吧?而且不担着小三的名号,江别春他们打人也不能打他吧?
他只是想谈恋爱,又不想上位。从这个角度看,偷情也更有利于他维持原本平静的生活。嗯,反正他没有和他们争的打算,只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好,请多多指教。”他一脸正直地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符彧也学着他郑重地回握住那只手。
嘻嘻,上了她的贼船以后可就别想下来了!管他现在脑子怎么抽的,反正后悔也没用了,不听话就给他用链子锁床上,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小黑屋、囚禁、强制、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