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遗体告别那天,有个人在最后献上花篮,黑超遮面,极其低调。
别人基本都是菊花,偶尔有百合玫瑰,只有她,花牌上插满了白色茉莉。
她爸老余喜欢喝茉莉花茶,余欢喜对那个味道记忆犹新。
茉莉的花语——相儒以沫不相离。
莫离,茉莉。
余欢喜茅塞顿开。
曲敏怕不是把蔡青时当成了假想敌。
其实,一开始看到照片,她真怀疑Ching姐为上位插足,毕竟,“快刀”名声在外,能在SKP地库堵客户,不择手段。
短暂相处,她觉得Ching姐不是那样的人。
尤其机场见到裴总,看俩人你来我往,余欢喜更确信,以Ching姐眼光,再没下限也绝对不可能看上陈权。
一番推测,她当时就想告诉蔡青时,转念一想,与其电话消息,倒不如当面说。
可哪里都不是说话的地方。
除了地库。
引擎声浪打断余欢喜思绪。
一抬眼,白色玛莎拉蒂倒车入库。
车窗滑下。
蔡青时手肘斜倚,一推墨镜腿,眼角瞟她,边驻车熄火,“有事?”
余欢喜瞄向副驾驶。
秒懂。
蔡青时点颔,示意车里说。
她噌地坐进车里,竹筒倒豆子,将一晚上的分析成果尽数讲给蔡青时。
说得余欢喜口干舌燥,比带客人还累。
“Ching姐,曲总一定是误会了,得跟她解释清楚,咱们不能无辜背锅。”
蔡青时淡淡一笑,“知道了。”
茉莉花牌。
白事最乱,余欢喜细致入微的观察,她颇感意外。
闻言,余欢喜微怔。
是知道原委,还是要去解释。
见人不再搭腔,她抿了抿嘴唇。
车内静谧。
蔡青时手摸方向盘,眼光带到时钟,上下打量她,“你不上班?”
言下之意是上班时间你主动聊八卦。
一秒切换身份。
“这也算工作,预展导赏后续,不收尾我心里难受。”余欢喜偷换概念。
把曲敏爽约硬说成非专业解说问题。
香港之行,余欢喜觉得Ching姐刀子嘴豆腐心,不像他们强调的严苛女魔头。
偏偏Ching姐心态一绝,不解释。
“……”
蔡青时眼刀来袭。
“我马上走。”余欢喜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