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恒面色一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开口道:
“萧少爷,我不敢妄自揣测,但依我见……。”
“今日之事,四殿下分明是拿您当自己人,不曾避讳。”
“就连我这样的外人,也能看出殿下与您的关系非同一般,想来日后之事……是您多虑了。”
听到这话萧河到没急着否认,莞尔一笑。
“方大人,我就说您有一双慧眼那。”
方长恒不明所以,只见那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我是爱慕四殿下不假。”
“但那也是曾经的事了。”
方长恒彻底僵在了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竟是这般关系,更没想到萧河连这种事也敢往外说。
萧河还冲他笑得人畜无害,但实际上扒开胸膛一看,心肠是一般黑的。
“若我以后变了心,您觉得他又能忍我到几时?我也只是胆小慎微,早些为日后做打算罢了。”
此时的方长恒又炸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打住道:
“萧少爷,今日之事我全当不知,您该回侯府了。”
萧河会意,眨了眨眼睛:
“方大人,幸苦了。”
第10章夫子怕是误会了
三月里草长莺飞,暮都府的樱花灿漫至极。
出来踏青的小姐们也都换上了更为轻快的纱裙,袅袅婷婷的两两为伴,笑语嫣然。
跟在其后的丫鬟们人手一只纸鸢,或大或小,或是燕子蝴蝶一类,画的栩栩如生。
而世家公子们年纪稍小一些尚未入府学习,便跟着姐姐妹妹们一起结伴而行。
稍大一些、家境殷实的世家子,或是皇帝恩准、皇后钦点的,便能与皇子们一起入府伴读。
萧河这些天日日宅家养着身子,再孱弱的人也养的壮如猛猪了,他仍旧推辞不肯去上学。
这一日早上,他陪萧瑶去暮都府放纸鸢,同行的小姐们倒是拿他打了多少趣,未见他脸红过。
萧河的长相只有三分随父,五分似母,眉如远山目似寒星,生的俊美,笑起来更添几分张扬肆意。
应是像他这般大的世家子都坐于学堂,只有他一个跟在姐姐后面,前后照顾贴心至极。
旁的小姐见了羡慕眼热,又忽感庆幸,好在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物不是自己的弟弟。
萧河已到了适婚的年纪,虽说成亲还是尚早,但家有女儿的,哪个不是早早便做打算。
这些个小姐们,胆大的便借此机会与他说话逗趣,胆小的也时不时瞧上那么两眼。
萧河的个子窜的很快,宽腰窄背,腿长手细,劲瘦有力。
她们一连放了七八个风筝,各式各样的,没有一个能比得过萧瑶的紫色蝴蝶风筝飞的高。
那风筝是萧河帮姐姐放的,没放过几次,却一试便会。
萧瑶难得开心,却也只是拍着手笑容满面的看着天上的风筝。
萧河倒觉得这样的笑容太少见了,舍不得挪开眼。
以至于旁人都在看风筝,只有他在专注的看着萧瑶。
江州太守李卿的女儿李紫萏瞧见了这一幕,心里莫名的有些妒忌。
她倒是胆大,想了想便拽着那根欲坠不坠的细线,跑到萧河的跟前。
“萧公子,瑶姐姐的蝴蝶都飞那么高,你人最好了,快帮帮我。”
她说罢,便将手里的线稍递了过去。
萧河没接,李紫萏却自觉丢脸下意识看向其他人,脸上已有愠色。
“李姐姐,不是我故意要抚了你的面子,确实是刚才我跑累了,现下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萧河笑着对她解释,又摊开掌心,是被细线勒红了一片。
“你看,没有哄骗你吧?”
李紫萏闹了一个红脸,眼见自己的风筝就快要掉了,娇嗔道:
“那我自己跑,你就在后面看着,我一个人也能放的起来!”
说罢便提着裙摆,拉扯着线跑去了,她的丫鬟跟在后面追也追不上。
其他人瞧见了都笑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