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面容一沉,抽出长刀追去。
没想到又一箭破空而来,射中雄鹿后腿,随后数十箭齐发,活生生将其射死在地。
萧河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赫连凛也在其身后三两步距离停下。
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众人等,便这般映入眼帘。
为首之人身穿瑞兽纹绛软缎大氅,脚踩绣金腾云靴,神态不是一般的居高桀骜。
时寻夜的身形高的有些逼人,面容与其父更为相似,下颌线的线条凌厉,鼻梁高挺,一双眼眸深邃锐利,正上下打量着不巧撞上的萧河与赫连凛。
在他身后除了一众随从之外,四皇子时钊寒与七皇子时允钰也在。
时钊寒神色冷淡,目光却在萧河身后稍稍停留。
时允钰倒有不小的吃惊,这里已经是没有了标旗的西北林。
萧河与赫连凛身边只带了三五个随从,就敢越界狩猎,胆子真是不小。
时寻夜嗤笑一声,从身侧侍卫手中抽出刀来,逼近两步。
“这不是萧家五郎吗,什么时候和咱们世子殿下走的这般近了?”
此时萧河也已冷静下来,面色如常道:
“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和几位殿下碰上了。”
时寻夜瞥了他一眼,笑的颇为邪气。
“巧吗?本宫寻鹿至此,倒是让一个塔莫来的庶子抢了先,不过也罢…。。”
他冲萧河微微挑眉,讥讽道:
“本宫还能跟个不懂礼数的粗鄙之人计较吗?”
此话一出,萧河的脸色微变。
不用脑袋想,他也知道时寻夜敢带着手下这般肆无忌惮的闯进西北林,无非是想猎鹿回去邀功。
势必要在天武帝跟前,强压三皇子时文州一头。
原本只要时寻夜客气些,这头鹿让就让了。
然而时寻夜的嚣张不是强夺一头鹿那么简单,他拿走你的东西回头往你脸上甩一巴掌,还要你笑脸相迎。
他话虽只针对赫连凛一人,实际上却也在暗自告诫萧河,身为世家子理应避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谓礼数一说,不过就是想让萧河知道,谁才是天凌以后的主子,拎清主次。
就在时寻夜即将擦肩而过,欲砍下鹿头之时,萧河开口了。
“殿下,既然您提到礼数二字,按照规矩…。。”
萧河神情平静,看向时寻夜时,未有丝毫退让。
“猎物也应当归世子殿下所有吧。”
此话一出,时寻夜脸上的神色顿时露出一抹不耐,啧了一声转过身来。
他冲萧河冷笑,开口道:
“萧青鹤,今儿个你是故意要与本宫过意不去是吗?”
“本宫说这东西是谁的就是谁的,你又能奈我何?”
时寻夜眼里闪过一丝戾气,语气十分霸道。
说罢,他身后的侍卫便持剑大步向前,欲将猎物扛走。
萧河却不看他,快步走至赫连凛的身边,抬手扫剑,一招就击退了脸前的两名侍卫。
那几名侍卫见状,瞬间恼火起来,竟敢拔剑指向萧河。
从始至终赫连凛一言未发,却在这时下意识站出来挡在萧河面前。
而站在一旁未有神色的时钊寒,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萧河冷眼扫视过这些侍卫,蔑视一笑:
“我与你家殿下说话,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敢伤我一丝一毫,怕是全家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听闻此言,那几名侍卫顿时面露难色的向后退了几步。
“萧青鹤,你好大的架子啊。”
时寻夜的脸色很冷,语气阴沉:
“从前你就是这般…。。怎么,现在连羌肃来的小子也要护着?”
萧河并不是第一次得罪时寻夜,从前是为了四皇子时钊寒,如今又变成了南世子赫连凛。
一时之间时寻夜竟不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胆大妄为。
提起从前,萧河便察觉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令人不容忽略。
他还尚未开口说话,站在一旁原本只是看戏的七皇子时允钰忍不住轻咳两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