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你这是才从娘娘那回来吗?”
兰延青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锦服,其上绣锦重重,花纹别致的紧。
再加上他模样也俊俏,一眼看去竟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我刚刚可是碰见了送礼的刘公公了,公公说你前脚刚走,”兰延青轻喘,缓口气笑道:
“我这不赶紧,可算是追上来了。”
“你怎么来了?”萧河停下脚步,特意等他,扬起笑来:
“见过皇后娘娘了吗?”
兰延青摆摆手跟上,无奈的解释道:
“我的好哥哥,你以为谁都能和你一样,见皇上、娘娘如见自个儿家人那般容易呀!”
萧河这才想起来,因着祖上的长辈们有些血缘关系,兰家与魏家也算沾亲。
兰延青又是与他同路,想来是兰父的要求,是特意去给魏贵妃请安的。
萧河猜的不错,从前魏贵妃未进宫之前,兰延青还喊过她姨姐。
这之后魏贵妃受宠,魏家得势,兰家却与魏家来往甚少,不敢高攀。
但亲戚之间关系仍旧要不冷不淡的维持着,兰家也就兰延青一个小子,没能得个闺女。
好在兰延青乖巧,也讨姨姐的喜欢,是以兰父便让兰延青时常去请安问好。
两人边说边走,脚步也未慢,一盏茶的功夫也到了魏贵妃的行宫外。
而另一处,时钊寒与时允钰也刚刚拜见完温皇后。
前者较为后者要迟来许多,时允钰倒不介意多等一时,又去拜过自己的母妃顺嫔。
顺嫔虽向来不受恩宠,但能让皇帝多惦记一二,不过就是依仗着自己膝下有所出罢了。
“父皇迟迟不立太子,如今舒嫔又有了身孕。”
时允钰与四哥同行,步伐稍稍落后于时钊寒,语气不平道:
“也不知是贵妃娘娘更急,还是咱们的母后更急些。”
时钊寒神情收敛,眉眼之间尽是漠然。
“舒嫔的孩子,未必能生的下来。”
听闻此话,时允钰脚步稍稍一顿,不无感慨道:
“四哥说的是,这几日并非在宫中,春蒐之时,人多眼杂,想要对舒嫔下手,哪里找不到机会。”
想到这,他又接着说道:
“不过即便是生下来了,也未必会是个皇子,即便就算是皇子,一个幼子又有何惧?”
“难不成父皇会立一个奶娃娃当太子不成?”
时允钰说这话也觉得荒唐可笑,只能摇摇头。
时钊寒并未答话,而是突然停在了原地。
时允钰一愣,刚想出声,便被时钊寒一个眼神制止。
静候了一会儿,时允钰才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不知来者是谁,但能在行宫中来去自由的,不是皇子公主也是几家宠臣。
不好再直接出去打个照面,时钊寒与时允钰便藏于假山之后,收敛气息,静观其变。
“不是,刚刚我那姨姐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昨日魏挽舟好端端的为何要与我们一处去狩猎,原来是你——!”
声音太过熟悉,稍稍入耳便知来者是谁。
时允钰低下头摸摸鼻子,又悄悄瞥了一眼四哥。
时钊寒脸上未有神色。
兰延青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另一人压低了嗓音。
“祖宗,这里可是行宫,有些话说不得。”
萧河刚放下手,兰延青便等不及的开口道:
“萧青鹤你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你真的看上泽岚嘉岚那两个丫头了?你、你不喜欢四皇子了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抛出后,时允钰都替萧河感到头疼。
萧河再张口,声音依旧沉稳有力。
“如今魏家得势,即便我心中并无想法,倒也用不着得罪于她。”
一句话说的倒是毫无破绽,无心之人自然不会过多揣测。
而有心之人却藏于暗处,亦不被旁人所见。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也知道我姨姐最近风头正甚,倘若真的要圣上下旨让你娶公主,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