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捷报刚一送到,天武帝大悦,立马派特使传印信,到军中拜萧捷为云麾大将军,封勇毅侯,食邑两千三百户。
萧家又立战功,凌天都的百姓无不高兴欢呼之余,又有几家世族眼红心热。
墨图犁最终还是见到了天武帝,但没在殿前待多久,便被赶了出来。
听宫里的下人说,那人出来之时,脸色铁青。
第二日,墨图犁便启程回了羌肃。
墨图犁走后,萧河本是打算下午就去看望赫连凛的。
两人也快有月余未见,十天半个月萧河便会让思铭往世子府送一趟书册,自己倒是避嫌从未去过一次。
他知道墨图犁会故意苛责赫连凛,便更不想再去让那人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赫连凛送来的书册有不懂不会的地方,萧河都已给他全部标注好了。
只是送回去的时候,有一册怎么也找不到了,索性管不了那么多,等赫连凛伤好改日再补。
近一个月的时间修养,赫连凛的腿伤好的很快。
传话回来的人告诉萧河,说南世子已经能下地行走,没什么大碍了。
萧河这才稍稍放心,这些日子自己也没闲着。
自家大哥打了胜仗,萧家的地位自是水涨船高。
一个月里,皇帝召他进宫便有两次,魏贵妃也派人来请过。
那就更别提,还有许许多多想攀上些关系的世家,左右殷勤着来拜访的了。
这一日,萧斐的好友杜若明来家作客,听闻了木兰围场赛马一事,便也想见见其年少有为的弟弟,是以萧河脱不开身。
等到好不容易将人送走,谁知思铭火急火燎的大喊道:
“五爷,不好了不好了!”
“您快去世子府!高公子身边的知远传话来说,说是……”
萧河见他这副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道:
“有话慢慢说,急什么。”
思铭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缓过来把话理顺道:
“贺家的那小公子正与七殿下喝着酒,谁知正好提起咱们世子来,说世子在书房里藏了一把上好的宝剑!”
“恰巧这个时候四殿下也来了,听上了那么几句,谁知道贺公子刚说完四殿下就变了脸!”
“怒气冲冲的,已经赶到世子府门口了!”
萧河听完,也是心里一紧。
“备车,边走边说。”
思铭赶紧跟在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此事也是弄巧成拙,萧河送于赫连凛的那把流霜剑,因其爱惜,到从未舍得拿出来耍过。
要不是赫连凛因病生事,贺侍郎也绝不会登门拜访。
而贺侍郎家的那位小公子却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趁着父亲与墨图犁交谈之际,便想去寻赫连凛说话。
谁知赫连凛没在厢房静养,说是去了书房,然而他寻去了书房,书房内也空无一人。
贺绪无所顾忌的,这便自己一人进了书房,看见了藏于屏风之后的桌台盒子里放了那么一把宝剑。
那剑身亮如白昼,寒光凛凛,瞧着就是一把绝世的好剑。
更别提此剑的剑鞘都做的如此精致漂亮,可见打造这把剑的人下了多深的功夫。
贺绪乃是七皇子时允钰的狐朋狗友之一,二人今日约在涟漪池饮酒。
谁知喝到一半,四殿下时钊寒也来了,恰巧听闻此事。
本来四殿下是不怎么上心的,那人本就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怎么上心,表现淡淡。
提起此剑来,亦是如此。
只不过多问一句,即是宝剑,又好在何处?
贺绪便忍不住夸大其词开始描述起来,谁知刚一说完,四殿下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站起身便要去世子府。
高子瞻在半路撞见他的马车,其后还跟着神色慌张的贺家公子与七皇子一众人等。
贺家公子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赫连凛胆大包天偷了四殿下的剑。
高子瞻虽也不知情,但很快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赶紧知会了身边的人来和萧河通报一声。
思铭是个明白人,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这才着着急忙慌的来寻萧河。
但奈何萧河还是慢上太多,时钊寒已然到了世子府。
一众人等穿过前堂,于中庭相遇。
时钊寒面无表情,视线冰冷,赫连凛的右腿已看不出来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