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想要凭借自身的力量拿回这把剑时,剑却出现在了萧河的手中。
经过萧河之手,再次送回来的剑,它更深层次的击碎了赫连凛的自尊。
时钊寒甚至连一个让其自证的机会都尽数剥夺,他让赫连凛无法面对已输的事实,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赫连凛拿到了这把剑,但也仅仅只是拿到了此剑。
尽管宝剑易主,但最终的结局仍是被束以高阁。
可见剑亦如此,难改其命,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时间流逝,转眼便来到了七月。
结业考试在即,世家子弟们都不敢因旁的事分心。
然而谁曾想,考试前夕竟传来韩家家主突发恶疾,不治而亡的消息。
赶考的学子们有偶然间路过韩家门府,只听府内哭悲之声令人哀然。
结业考试结束后的又几日,韩璨的头七刚过,便很快下了葬。
而家主已死,韩夫人遣散了众多侍妾、奴才,只留一两个贴身的麽麽,带上几个孩子回了徐宜的老家。
尽管韩璨死的有些蹊跷,但韩夫人觉得人死如灯灭,更何况凌天都的水如此之深。
她的夫君刚被天武帝罢了官职,紧接着又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倘若真的有人要对付他们一家,防又怎能防的过来。
眼下几个孩子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等到萧河再经过韩府,韩府的大门上已落了厚重的锁,余灰使浮沤钉蒙尘而暗淡无光。
谁曾想从前的韩府,也是凌天都有名的高门大户。
萧河于门前驻停许久,赫连凛静立于其右,片刻的沉默后,便听萧河轻声道:
“荣华易逝,富贵难长久。”
“宁求喜与乐,未曾封王侯。”
————————————————
结业成绩的告示是与拜祖的成册一同出来的。
萧河更要快兰延青一步,提前拿到了拜祖的成册,那么结业的成绩也用不着再去看了。
等到兰延青再兴致冲冲的跑来道喜,未时刚过。
拜祖的成册还未送去兰府,但想来已是八九不离十。
兰延青光顾着开心,直到萧河提起来,他才发现已经好久没见到高子瞻了。
只有考试那一日,他匆匆瞥见了高子瞻一眼,瞧着面色很冷,大家又都赶着考试,也就没有上前再去交谈。
如今考试结束,在这之前与之后,高子瞻都宛如凭空消失了般,见不到人影。
见兰延青对高子瞻的家事了解的甚少,便有心提醒道:
“子瞻拒了温家的婚事,估计这些天…怕是有些罪受的。”
听到此话,兰延青愣住了。
“他、他胆子竟如此大?我听闻高伯父怕是脾气不太好吧?”
萧河轻叹道:
“高家家训很严,此事怕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既然子瞻敢出面拒绝了温家的联姻,那么无论如何高家也要给温家一个交代。”
他见兰延青如此反应,便已经心下了然。
萧河即便想帮高子瞻一把,但此事也要两情相悦才行,外人再如何也只是推波助澜,掀不起什么浪花。
“眼下离拜祖还有些时日,我前些天才去瞧过,子瞻身上光是鞭伤看着已经很严重了,更何况还不清楚他的父亲有没有给他关禁闭。”
“我碍着身份,倒不好走动频繁,倘若你能多去探望照顾一二,想来拜祖一事,子瞻还是能参加的。”
“拜祖都参加不了?!”
兰延青一听当即跳了起来,不无担心道:
“这么严重的么?”
萧河虽有夸大事实,但高子瞻身上的伤到是真的不轻。
而且看其后背,旧疤痕叠加着新疤痕,密密麻麻看着倒是十分触目惊心。
想来在其更小一些的时候,就已经落下了。
而他为了兰延青拒了婚事,吃了不少苦头,那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萧河心中不得不叹气一声,道一句情字何解呀。
兰延青走后,萧河才让思铭将拜祖成册拿过来。
成册之上,大多为祝词,只有最后几行写有重要信文字。
因是拜祖一事非同小可,事关皇嗣之安危,成册更是属于皇室机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