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成热好菜,将还呆立在门口的余淑英拉着坐在桌子前。
赵永成很熟练的将一只虾剥皮后放进她碗里,“看你瘦了,我就买了些肉,多吃点。”
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这是这一年的工资,我因为有些事情用掉了点,还剩这些,你好好存着。”
要不是赵永成提起来,她似乎忘了,他已经快一年没给家里拿过钱了。
“淑英,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们厂里不是缺木工吗,月霞的弟弟干过两年木工,你找个机会把他推荐到你们厂里吧。”
余淑英心底刚柔软下来的部分,瞬间又布满了荆棘。
“所以你半年不回家,一回家就是为了白月霞?”
“我半年前流产的时候,你有这么上过心吗?”
赵永成握住她的手,“咱两还年轻,再要一个孩子就行。”
“再要一个孩子?赵永成,您凭什么认为我还想再生一个孩子,你凭什么认为,我还想跟你再过下去?”
余淑英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她看着桌上的菜,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香辣土豆片,炸虾,清蒸鱼,麻婆豆腐。
多丰盛的菜啊,平日里过年才有机会吃到的虾和鱼都有了,可是她对海鲜过敏,并且从来不吃辣。
以前,爱吃辣的赵永成专门为了她,跟部队的大厨学了一堆南方菜,有时还将鸡肉牛肉做成海鲜的模样讨她开心。
可现在,他居然连她对海鲜过敏都忘记了,他做这些菜的时候究竟在想着谁?
“你到底在闹些什么?”
“我在闹些什么?赵永成,你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吗?你跟别的女人每周末在一起的时候想过你还有个妻子在家吗?”
赵永成猛地站起身,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你没上过大学,不懂同门间的情谊,我跟月霞亲如兄妹,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余淑英的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一样,半张着说不出话来,原本透着红晕的脸颊此刻失去了所有血色,“对,我没上过大学,不懂你。”
原来在他心底,真的瞧不起她这种高中毕业就进厂包沙发的工人。
“那不然,我们离婚,你找个上过大学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