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恬,“?你睡傻了?我肯定是人啊。”
她露出困惑的表情,嘟囔两声把手贴上沉明玉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啊,怎么一觉醒过来人傻了?”
“那你说说我们之间的秘密。”
沉明玉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人,眼神直勾勾的,担心下一秒赵云恬又变成噩梦里鲜血淋漓的样子。
“好吧,大二那年,你去了陈思远家,结果吃饭吃一半你肚子疼,就去他家厕所拉屎,结果把马桶拉堵了,你急得给我打视频电话,最后打配合才把马桶通好了,至于这件事,你还没有告诉过陈思远”
是了,这件糗事她的确没有告诉过陈思远,毕竟把男友家厕所拉堵这种事,还是少点人知道比较好。
“还不信?那我再讲讲你大三过生日那天”
“信信信,我信了,你别说了。”
沉明玉立马捂住赵云恬的嘴,这下彻底相信自己是真的醒过来了。
“不过说起来,你怎么突然”
“明玉醒了吗?”
陈思远的声音由远而近,沉明玉看过去,注意到他脸色有点奇怪,起身凑近看,果然泛着不太正常的白。
“阿远,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沉明玉牵上他的手,发现他的体温也很低,“阿远,你的手好凉。”
“我没事,体温低可能是林子里湿气重导致的。”
嘴上这么说,陈思远其实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异样,自从凌晨醒过来,他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肩膀也变得很沉重,那感觉形容起来的话,就像是背了个很沉重的东西。
“这里确实不大干净,我们也早点离开这儿吧。”
沉明玉担心他的健康,匆匆收拾好东西跟男友、赵云恬来到楼下,经过客厅时,她停下来,瞟了眼壁炉上的相框。
梦里摔碎的相框此刻是完整的,安安静静地立在壁炉上,表面的那层玻璃糊满灰尘,只能隐约看清照片里三人端坐沙发上的半截身体。
“明玉?”
赵云恬站在门口,朝她喊。
“我这就来。”
她收回视线,踏出凶宅的那一刹那,壁炉旁的窗帘又动了动,落满灰尘的破旧沙发也轻轻地下陷了一些。
几人上了车,沉明玉刚在最后排坐好,身边的陈思远便把脑袋靠上她的肩头,感觉很冷的样子把冲锋衣紧了紧。
“是不是着凉了?”
沉明玉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被他过于低的体温吓得瞪大眼睛,“你的体温怎么这么低?”
“我也不知道,明玉,我好困,想睡会儿”
陈思远的声音很疲惫,眉眼耷拉着,虚弱无力地捏紧冲锋衣的衣领。
“待会儿到家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说实在的,她并不想把陈思远此刻的异样与自己做的那两个噩梦联系在一起,可真要说起来,那栋凶宅大概是真的不干净,否则她也不会频频感到不适。
当车驶离凶宅,沉明玉从后座的挡风玻璃回望屹立在一片荒芜、死寂中的别墅,等她彻底看不到那栋凶宅,缠在身侧的不安与冷意才逐渐消退。
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陈思远身上,他闭着眼靠在她身上,呼吸声很轻。
载着七人的车按照原路返回,驶出那条湿冷的林间公路后,繁华的现代建筑与密集人潮让沉明玉感到一丝的安心,仿佛只有喧闹的繁华城市才能抹消心里的忐忑不安。
沉明玉的注意力回到陈思远身上,眼神无意扫过车内的后视镜,晃眼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她看到陈思远旁边空出的位置有一道苍白消瘦的少年轮廓,他端坐在那里,后视镜里露出小半截下巴和微微上扬的嘴巴。
“!!!”
她猛地看向陈思远旁边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少年,有也只是他的背包。
然而等她再次看向后视镜,里面除了驾驶位上的好友的脸,根本没有什么少年的身影。
难道是她精神太紧张看错了吗?
她捏捏鼻梁,鼻息沉重。
应该是看错了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
“对了,你待会儿先在市医院停一下。”
她降下车窗,让阳光透进来。
“怎么了吗?”
c问。
“没,就是阿远好像着凉了,待会儿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沉明玉解释道。
“行。”
c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