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想到了什么,一个人放哨,另外两个人立即拔出弯刀开始在刚刚明军翻过土的地方开挖。
这一幕,全被五十米外披着一身草皮的赵登喜收在了眼里。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建奴的探子。
光溜溜的脑袋后一根细细金钱鼠尾吊着,黑蓝色的旗袍随意系在身上,三个人都是脸瘦长类型的,看起来像是野马成精了。
看到这三张脸,尤其是脑袋后垂着的三根老鼠尾巴,赵登喜就一股杀意涌上心头。
半年以前,他还是长城附近的一名普通军户,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这一切都结束于墩堡被建奴攻破的那个夜晚,整个墩堡的人全被杀了,包括他的丈人岳母,老婆孩子。
他被建奴砍了一刀头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整个墩堡就他一个活人了。
冲天的大火燃尽了一切,也点燃了他复仇的怒火。
“唧唧唧——”
赵登喜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鸟叫声,很快林中有人用鸟叫声回应。
正在挖土的几个建奴探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觉地看向四周,他们也经常用这种方法传达暗号。他们听出来刚刚的鸟叫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但随即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出现在枝头,唧唧的鸟叫声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几人松了一口气,继续挖土。
就在这时,两支弩箭带着破风声刺穿了放哨那人的脖颈,那人捂着脖子倒下,剩下两名建奴探子看了一眼倒下的同伴,想到没想直接撒腿就跑。
然而来了哪有那么容易跑,赵登喜和另一名隐藏在这里的刺马卫队员立即从树上和草丛中跳下来,对两人展开追击。
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建奴的探子,用火铳的话声音太大容易打草惊蛇,两人只能选择用冷兵器的方式战斗。
好在平时训练的刻苦,生长于白山黑水的女真人虽然长年穿梭于林间打猎,但刺马卫却丝毫不输给他们,一直没有被他们甩掉,并且距离逐渐拉近。
又是两只弩箭射出,一支射空,不过另一支却是钉在了一名建奴的屁股上,那人一个踉跄倒地,再也站不起来。
追在前面的赵登喜直接越过了这名倒地的建奴,留给身后的刺马卫战友,自己则是继续对逃跑的那一个穷追不舍。
“该死的尼堪!”
前面的建奴探子用满语骂了一句,吃力的迈动脚步往山下跑。
不过慌不择路之下走错了路,竟然走到了一处峭壁,等到发现没路可走的时候,对方拔出了刀子,准备和赵登喜拼命。
赵登喜也看到了峭壁,他放慢了脚步,从容的给手弩上好弦装上弩箭,然后对准了那名建奴。
建奴持刀冲过来,赵登喜抬手一箭射出,那名建奴却在赵登喜抬手的同时往旁边一扑,弩箭落空了。
不给赵登喜第二次上弦的机会,建奴探子已经持刀冲了过来。
赵登喜连忙扔掉手弩抽出短剑,架开了探子的弯刀之后便展开反击。
两人来来回回走了几个回合之后,身上都挂了彩,赵登喜胳膊上已经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件衣服。
因为失血,他已经感觉头发晕、眼冒金星了。
建奴探子也不好过,大腿上被赵登喜扎了一剑,现在已经无法发动突袭了,只能被动的应战。
想起被建奴杀害的家人和父老乡亲,赵登喜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大吼一声:“杀——”
短剑被当作刀挥舞着,向建奴冲了过去。
建奴恶毒的看了一眼愤怒的赵登喜,身子一矮便半跪在了地上,躲过短剑的同时弯刀朝着赵登喜小腿斩去。
眼看赵登喜一击不中,小腿也面临危险,一声铳响响彻山林,建奴胸口中弹倒地,手中的弯刀也落在了地上。
身后,已经解决了另一个探子的刺马卫队员收起短铳,上来扶住他道:“队长,没事吧?”
赵登喜摇摇头,看着脚下的还有口气的建奴,说道:“趁没死赶紧审问,不用担心我。另一个怎么样了?”
“那个还活着,被我绑起来藏草丛里了,咱们赶快过去吧!”刺马卫队员道。
赵登喜点点头:“刚刚的铳响应该已经引起人注意了,咱们立即离开这里,把这个真奴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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