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荀看了眼许嘉时,抬起来快要触碰到对方的手又放下,只落下一句“进屋吧。”
长途航班消耗了许嘉时太多精神,她伸了个懒腰:“我想洗澡。”
洗澡是她缓解疲惫的方法,热水会抚平身体每一寸疲劳。
梁荀在纽约的家是她第一次来,不太熟悉,她望向梁荀,自然而然等待对方带她走。
“在二楼。”梁荀走到许嘉时身边,“我扶你。”
许嘉时本想拒绝,她的脚好了很多了,除了有些红肿,但不影响正常走路。
先前的轮椅已经算得上夸张,但一想肢体接触可以制造感情氛围,许嘉时主动伸出了胳膊。
二楼的装饰风格更偏向于轻法式,楼梯的左手是主卧室套房,其他的房间用作客卧和书房。
“一般很少有客人来,每天会有阿姨过来打扫
,衣服我让人准备了些,你看看合不合适。”梁荀一边说,一边推开主卧的门。
卧室的面积很大,四面环绕的落地窗让视线更加开阔。
梁荀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入微,简单介绍后给许嘉时留下私人空间。
许嘉时取衣帽间拿衣服,拉开门的那刻哑然失笑。
两种风格的衣服挂在一起却泾渭分明,色调统一低调的正装旁,是鲜艳明亮的裙装,还贴心地按颜色进行排列,像一道彩虹。
许嘉时顺手拿了件睡衣进浴室洗澡,站在浴缸前,她有点馋,想泡澡,又担心梁荀会介意与她共用一个浴缸,转身打开了淋浴开关。
也不知道梁荀是怎么朝助理描述她的着装风格的。许嘉时穿衣服时发现,随时拿的那件睡衣,背后竟是镂空设计。
几根绑带交叉在背后,露出许嘉时精致的蝴蝶骨。
吹完头发,许嘉时低头轻嗅衣袖,鼻间是淡淡的木调香,和梁荀身上的如出一辙。
拉开浴室门,她看到梁荀正站在房间的窗户前打电话,另一只手上握着一个白色瓶子。
许嘉时没等太久,梁荀就结束了这通电话。
她走过去问:“是意大利语吗?”
“德语。”梁荀拍了拍沙发,“云溪,坐这里。”
许嘉时这才注意到,从纽约见到第一面开始,梁荀就叫她许云溪,如梁荀之前问她是否要来纽约那样,喊她的名字。
“这是什么?”
“Alex的自研药,消肿效果很好。”梁荀握住许嘉时的脚搭在自己腿上,深灰色西装裤更撑得皮肤莹白,梁荀低着头,细细观察了她肿胀的脚踝,取下盖子,在肿起来的地方喷了几下。
许嘉时感觉脚踝一阵冰凉带着刺痛,随后一双温热的手覆了上去,轻轻地揉着。
绯红悄无声息地爬上许嘉时的耳朵,她把靠枕抱在怀里,忍着皮肤触碰出传来的瘙痒,默不作声。
等药水完全融进皮肤后梁荀才停下,他拉下许嘉时的裤脚,拿起一张湿巾擦去手掌心残留的药,“还是要多注意。”
“谢谢。”许嘉时大半个脸都埋在靠枕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快去洗手。”
等梁荀洗完手,房间已经大变样。
许嘉时打开了行李箱,两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平铺地摆在地毯上,周围散落着零零碎碎的物品。
“云溪,行李我一会儿收拾,你需要睡会儿吗?”
“没事,我不困。”许嘉时把衣服一股脑地掏出来。
“还没有想好时装周穿什么?”她看着铺满整张床的衣服,有些头疼。
梁荀站在她旁边:“需要重新买吗?”
许嘉时摇头,把问题抛给了梁荀:“你帮我选好不好?”
“云溪,我眼光没有你好。”梁荀提议,“要不我找个造型师过来。”
“不用,你选吧,我相信你。”许嘉时对梁荀的审美格外自信。
半个小时后,梁荀替许嘉时选好了衣服。
看着被梁荀单独拿出的衣服,许嘉时竖起大拇指:“好巧,我也比较中意这件,咱俩眼光一样好。”
梁荀浅笑,他靠在斗柜上,双手抱胸:“前段时间从拍卖会拍了一套首饰,很适合这身衣服,我一会儿拿给你。”
“不是拍来打算送给别人的吧!”许嘉时坐在床上,手撑在身后。
“不是。”梁荀解释,“拍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
“是吗?”
本来只是玩笑话,但许嘉时没有听到想要听到的答案,难免有些失落,她强颜欢笑:“那就好,我就害怕让你为难了。”
梁荀无奈道:“云溪,如果打算送给别人,我就不会说拿给你这种话。”
说完他看了眼手表:“我有个远程会议要开,你先睡会儿,晚上我带你出去吃。”
“你忙,不用管我。”
梁荀走后,许嘉时困意袭来,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
卧室没有拉窗帘,曼哈顿高楼林立间的城市夜景照亮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