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近日种种,许嘉时长叹一口气,打闹般地在梁荀的后背轻打一下,话音带着不自知的骄纵:“梁荀先生,克制下自己。”
梁荀俯身至她的耳边,轻声道:“对你情不自已。”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只见许云帆“哎”了声,便扯着嗓门调侃:“门关着,你们还要咬耳朵说悄悄话啊。”
许嘉时脸一热,一时有些羞赧,半躲在梁荀的身后,问:“你来干嘛?”
“亲爱的云溪妹妹,马上就该你上台发言了。”
“哦,这就来。”
许嘉时走到角落的立镜前快速检查妆容,随即望向梁荀,得到了一个温柔肯定的微笑,迈上台阶走到聚光灯下。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
“……‘寻溪’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实话说,起这个名字带着一些私心,大家可能都知道,这代表着梁荀和许云溪,我曾经一度想改掉这个名字,让基金会回归爱心本身。但梁荀告诉我,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发挥出的作用和它自身的价值,慈善和爱并不会因为名字而有所改变。也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寻溪’基金会一定会不负所托,肩负起社会责任,谢谢大家!”
在掌声中,许嘉时深深地看向梁荀,两个人同时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来。
这是许嘉时人生新的章节,这是他们的生活,新的起点。
人生如此,幸得灿烂。
奔驰轿车一路驰骋,后视镜里落下一场辉煌的日落。
许嘉时坐在副驾驶室上,她从包里掏出狂震不停的手机,转身问梁荀:“无奖竞猜,猜猜是谁?”
梁荀轻笑:“我猜是许云帆。”
“答对了。”等了两秒,许嘉时接起电话。
“许云溪你真的是坑哥的一把好手,说好只是出场露个面,结果被记者采访了一个多小时。”
许云溪虚心一下,试图辩解:“哎呀,这不是说明我们的基金会受关注。”
“那为什么基金会是叫‘寻溪’,不是叫‘
稀饭’。”许云帆没好气地补充,“差点耽搁我和你嫂子的约会。”
“再怎么说,你也出资了一千万。”许云溪把手机拿远了些,降下车窗,风声呼呼作响,灌进车内,“哥,我不和你说了,信号不好。”
许云帆挂断电话,摇头笑了下,把手机扔到一旁:“两个人就这样水灵灵的‘私奔’了。”
陈梵希搂住他的胳膊,低垂着眉眼对他:“那这位先生,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私奔’呢?”
“就现在。”
许云帆搂住陈梵希的肩膀,两个人并肩朝地下车库走去。
阳光日渐西斜,风在时间里升温,吹来下一个夏天。
“突然想吃青苹果。”超市里人并不多,许云溪挽着梁荀,视线扫过货架。
“水果应该在二楼。”
梁荀把购物车转了个方向,顺着标识往扶梯处走去。
这是两个人抵达曼哈顿的第二天,许云溪时差尚未调整好,便跟着梁荀出门采集物资。
霓虹灯组成了城市里无与伦比的夜景,厨房未完全合上的门跑出几缕暖黄调的灯光,整个卧室透出几分温馨。
“看我切得好看吗?”
梁荀关上烤箱门,低头看。
面前精致的盘子里摆着水果,苹果被切成的“兔子”造型,兔子耳朵微微氧化,一看就是对方“精雕细琢”过的作品。
“好看。”
果不其然,梁荀收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许嘉时捏起一只“兔子”,喂到梁荀的嘴边:“尝尝,可甜了。”
梁荀抓住她的手腕,低头吻了上去,无人在意,灶台上的砂锅正咕噜咕噜地晕出水汽。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抵达纽约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自己做饭,竟然是一顿带着糊味的汤。
“再晚一分钟,估计厨房的报警器都要响起来了。”
许嘉时给睡衣系上漂亮的蝴蝶结,双手撑在岛台上,看着梁荀补救他们的晚饭。
“梁荀,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
“可以。”梁荀回过头来,难得露出几分尴尬的表情,“怪我,没能让你喝上汤。”
许嘉时闻言,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你过来给我按下腰,腰疼。”
梁荀脱掉围裙,坐在许嘉时的旁边,忍不住道:“许小姐,这么久了,体力还是跟不上。”
“还不是因为我休息的时间太短啦。”
听到许嘉时恼羞成怒的声音,梁荀如善如流地道歉:“好了,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许嘉时撇嘴,小声嘀咕着。
梁荀按摩的力度刚刚好,许嘉时本来趴在桌子上,最后却舒服地睡着了。
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梁荀抱起许嘉时,楼梯的感应灯从下而上,依次亮起,为他照亮回房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