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柔软的锦被中,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感受着飘雪呼噜噜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婉鸢睡了过去。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轻微的推门声,飘雪警惕地站起身来,黑夜中闪着微光的瞳眸一动不动地望着。
在看到来人后,飘雪轻声地“喵”了一声,似小炮弹般冲进了陆珩的怀中,身子滚来滚去,不停地喵喵叫着,似是在控诉着陆珩的罪行。
陆珩笑着温柔,手指轻柔地揉着飘雪毛绒绒的头,“你个小东西竟然还有这般大的怨气。好好好,是孤的错,日后会常来看你的。”
飘雪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喵了一声,似是原谅了陆珩的罪行。
陆珩轻笑,把它放在床榻上,他脱下披风,和衣躺在了沈婉鸢的身后。
陆珩伸手把沈婉鸢揽入怀中,轻嗅着她发丝上的皂角香,轻声说道:“莫要装睡了,孤知道你醒了。”
沈婉鸢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
她不想见陆珩,也不想同他说话,只想让他自感无趣之后,赶快离开。
就在她在心中暗想着陆珩何时离去时,冰冷的手指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沈婉鸢猛然睁眼,陆珩已然俯身向下炽热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他似是生气了,滚烫的吻带着几分凶狠,撕扯着她的唇瓣,浓烈的檀香和艾草味紧紧包裹着她。
就在沈婉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陆珩松开了她。
他冰冷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轻啄着她的耳畔,似是从地狱归来一般,声音低沉道:“婉婉,孤若是死了,你也要来陪孤。”
沈婉鸢下意识一颤,原来他听到了下午她说的话。
她紧咬着牙关,感受着陆珩揽着她腰肢的手臂愈发的收紧,反驳道:“陆珩,这样有意思吗?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能一笔勾销吗?”
陆珩抓住了沈婉鸢的手,沈婉鸢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挣
扎着就要抽出,陆珩却以更大的力气钳制着她。
沈婉鸢忽然感觉她的手指上沾上了温热又粘腻的液体,同时一阵铁锈味窜到了她的鼻尖。
“陆珩你放开我,你流血了。”
“怕什么,流的是孤的血。”陆珩说道:“婉婉感受到了吗?这都是你欠孤的。”
沈婉鸢抬头看着陆珩的眼睛,气到颤抖道:“那你欠我的该怎么还?我把你也关起来吗?”
“陆珩,你要把我关一辈子吗?”
陆珩笑了。
陆珩环抱着沈婉鸢,撕裂伤口的鲜血洇湿了沈婉鸢的后背,他幽幽说道:“不会,只要婉婉乖乖听话,孤会考虑放你出去的。”
沈婉鸢没有说话。
陆珩也沉默了许久,大掌抚摸着她的小腹,低声问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孕?”
“他和我一起被关在这里吗?”沈婉鸢淡淡说道。
“还有孤。”
沈婉鸢不懂陆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背上血液的粘腻使得她一夜都未能安枕。
第二日沈婉鸢醒来,已是日上三杆,身上已然换上了干爽的衣服,身后也没有陆珩的踪迹。
坐在书案旁,抱着飘雪的平玉见她醒来,赶忙走过来说道:“姑娘,主子走了,您可以回去住了。”
沈婉鸢心道,终于自在了。
但随着日出日落,整个私宅能出声的,除了平玉便是飘雪。
沈婉鸢才从摆脱陆珩的喜悦情绪中走出,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孤寂中。
盼着天亮,盼着天黑。
除了陆珩书房的废纸,连几本像样的书籍也没有了。
她坐在秋千上微微晃动,数着从她面前经过的第五朵白云,情绪的崩塌似是在一瞬,也许也是在慢慢的积累。
过了一周这样的生活后,沈婉鸢早晨醒来,再次等着天黑时。
陆珩来了。
他说:“孤被皇帝禁足一月,肃王府被搜查,孤无处可去,只得来这里。”
第29章一个把沈婉鸢绑在他身边……
沈婉鸢身着一袭绯红色纱裙,抱着飘雪坐在秋千上微微晃动,飘逸的裙摆上沾满了花瓣和泥土,颦颦婷婷眉宇之间有这一抹淡淡郁气。
她看着陆珩不满道:“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来我小小农庄做甚?”
一周未见,陆珩看起来气色好了几分,脸上也有了血色,他身着一袭宝蓝亲王长袖蟒服,身形挺拔却有了几分消瘦之意。
他走至沈婉鸢的身后,代替了平玉的位置轻柔地推动着秋千:“正月十五明珠坊爆炸的事情被查清,孤有失察之责,被皇帝禁足一月。”
“禁足也是禁在你的肃王府,来这里作甚?”
“因为想你,想多陪陪你。”
陆珩话音刚落,沈婉鸢看到了下人们搬着约莫二十个樟木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