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一边揉着她的头发,一边笑着说道:“我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比如说你都已经读幼儿园了,居然还会尿床……那些事情,简直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啊!”
“奶奶,我都这么大了,你不要再讲我小时候的那些糗事了。”
“好,我不讲这些。”
赵芳笑了笑,“小呆呆,如果你真的生了孩子,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教教他,千万不能学你一样尿床啊!”
“我一定会好好教导的。”
陈鸢笑着说道,“不过,您老人家可一定要过来,像我这么笨手笨脚的,肯定是照顾不过来的!”
“作为母亲,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赵芳刮了刮她的鼻子,“哪有生下来,照顾不下来的?看来你还是个小孩子性子,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啊!”
“谁说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奶奶你可不许小看人!”
陈鸢撒娇的说道。
“做好了就好。”
赵芳突然说道,“对了,你现在也大了,想不想听一下,你父母之前的故事?”
话音落下,陈鸢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奶奶。
从小到大,陈鸢问过无数次这种问题,但赵芳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她。
怎么今天,主动提这件事了?
“乖孙,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要讲这些东西?”
赵芳仿佛看透了陈鸢的想法,笑了笑说道,“以前你小的时候,我不讲这些东西,是害怕你伤心难过!但现在你长大了,马上就要生小宝宝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些。”
“奶奶,他们……他们发生过什么啊?”
陈鸢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了!
“乖孙,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解答你一个疑问,你以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你跟爷爷的姓不一样吗?”
赵芳笑着说道,“其实,你随的是母姓,因为以前你父亲,是一个上门的女婿。”
“当时你妈妈,那可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而且她还非常通情达理,所以虽然儿子当了上门女婿,我也没有意见!”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过多长时间,陈家就出现了变故!你父亲拼命护送着你妈妈,逃到了家里面……”
“当时,你父亲浑身是血,看的我心惊胆战,而你母亲,已经快要到临盆的时候了!”
“你父亲把她交给我之后,没过几天,就已经撒手人寰了。而你母亲,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也可能是像你一样,不适合怀孕,所以在生下你之后,同样也离去了……”
说到这里,赵芳也陷入了哽咽,泪水顺着皱纹滑落下。
“当时的我,感觉天都要塌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感觉你不会明白的。”
赵芳惨然一笑,“可是,我还要坚强起来,毕竟有了你,我要肩负起奶奶责任,把你养大成人……”
说到最后,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抚摸着陈鸢头发的手,同样也颤抖起来。
“乖孙,我这个老婆子,亲手料理了儿子和儿媳的后事,所以我不想……不想再看到你……”
到最后,她的话都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