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你怕不是疯了,围攻禁军等同谋反?”
欧然喝道,脸色铁青,剑锋寒光毕露。
陈浩大喇喇地趴坐在马背上,双肘支着马头,唇边笑容如冰寒凉。
“尔等不过是冒充禁军的乱贼,吾奉命拿人,何罪之有?”
“我有禁军腰牌!”
欧然高举手中铜牌,厉声喝止:“谁敢动手,视同谋逆。”
“省省吧,”陈浩扬起嘴角道,露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在漳县,没有我护军不敢抓的人。”
僵持不下的将士们握紧手中的钢刀,彼此视线相交,不约而同地选择怒目瞪视着对面护卫的一举一动。
无论欧然等人是否真是禁军,如今箭在弦上,他们不得不听从主将命令,可真要动手,心中却难免忐忑。
万一……
“弟兄们,事到如今,还不动手?”
陈浩深知手底下将士们的犹豫,不动声色地加码
“今时不同往日,吾等奉命擒贼,就算是陛下亲临也不能因此惩罚咱们,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不成真让人觉得我护军都是些酒囊饭袋,不敢动手的软脚虾不成?”
银盔灰袍的护军们脸上原本的犹豫被坚定取代,看向禁军的眼神变得凌厉,透着志在必得的凶狠。
“呸,”副将啐了口吐沫,握刀的手放松又收紧,高喊道:“荣华富贵,光宗耀祖就在此刻,上吧,兄弟们!”
欧然横刀立于萧景羲身前,警惕地观察着面前气势汹汹的护军。
他偏过头,压低嗓音叮嘱道:“一会儿打起来,我会想办法杀出一个缺口,主子突围后往西面走,会有人在那边接应。”
“让人护着德太妃先行突围。”
萧景羲扫视四周,然后,迅做出决定,语气淡定自若,毫无胆怯。
“主子……”
“按我说的做。”欧然开口想要劝谏,却被萧景羲打断:“一群乌合之众,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做出怎样大逆不道的事儿来。”
“臣身为陛下近卫,身负天子安危,请恕臣不能从命。”
“护送太妃先走,”萧景羲一字一句斩钉截铁,“这就是朕的命令。”
“臣……”
欧然从他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容阻止的坚定,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的少年一般,视线牢牢地停留在他稚嫩的脸上。
片刻之后。
欧然妥协:“臣遵旨。”
萧景羲阖上双眼,沉淀心中的恐惧和想要逃跑的欲望,在心底默念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