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橙橙的五百两在沈溪月用完饭就拿到手了。
沈溪月和沈多银在饭厅一番离别前的依依不舍地谈话,沈宗越柳姨娘偶尔搭腔几句,沈溪月便回了院。
沈溪月回院刚坐下,望夏就拿着银票进来,“姑娘,银子拿到了。”
看到沈溪月点了头,望夏边好笑着边往内室走,“姑娘是没见到,那黄小姐给奴婢时的神情就如割她肉般痛苦,奴婢这就放进扑满里。”
扑满扑满,满则扑之,姑娘放零花钱的扑满快满了呢。
沈溪月出声制止,“不,这钱我有用处。”
望夏疑惑顿下脚步,沈溪月缓缓喝着消食的茶,嘴角挂着神秘笑道:
“就要回京都了,你交代人去西凉桥那租个画舫,邀请从前常一处玩的几位小姐前去,再买几个烟花,开心开心。”
望夏就知道姑娘不会只单单拿银子这般简单。
她已经提前嗅到“血腥味”了,欢快应下找沈宅的丫头一起办事去。
——
西凉桥边上人群络绎不绝,灯光争相辉映,河道上的粼粼微波承着光,像是碎金在水上流动。
游数条相隔不远的画舫笑声频频传出,送吃食的小二上上下下,忙得歇不住脚。
一艘二层高的画舫里坐有五六名着装华美的女子。
或是闲谈,或是看游鱼,也有人在品尝吃食、弹琴。
不止名门闺秀会诗情画意,这些千金小姐们也不差。
满头珠翠的黄橙橙举杯道,“溪姐姐好容易做回东便出手这般阔绰,我们这谁都不如她呢,大伙得好好玩才是。”
黄橙橙想不到沈溪月还能毫无怨气邀约她前来。
她既庆幸自己那攒了许久的五百两花得值,又暗恨自己花五百两得要半条命,沈溪月却能轻轻松松租下这艘画舫。
这精美的吃食、醇香的果酒,哪一样都不是省银钱的。
明明几月前沈溪月还可怜巴巴拿着绣品求她卖。
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为了不失本就没多少的风头,她便把整个头都戴满了饰,就如在髻上搭建了个楼似的热闹。
沈溪月也端起面前的果酒,回应了黄橙橙这给她拉仇恨的话,“托橙橙的福,否则我也没今日呢。”
黄橙橙那灿烂的笑容僵了片刻,她明显感到沈溪月与她碰杯时刻意加大的力度。
沈溪月这话在外人听着是沈溪月在感激她,她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这一碰杯,她便明白了沈溪月是在为今日的事怪腔怪调。
这时,有小姐笑着恭维道,“溪儿和橙橙这对手帕交可谓是羡煞旁人。”
黄橙橙撑着笑意回应。
黄橙橙心下的火气还没消,沈溪月又添了把柴。
“橙橙今日我送你的西域奇花拿了吗,怎么不带出来让她们瞧瞧。”沈溪月意味深长看着她,“还是……”
“拿了!”黄橙橙忙打断沈溪月接下来不知要说何的话,“夜里看鱼,白日再看花不迟。”
那西域奇花确实拿了。
今日她出逃后,她的丫鬟也找了上来,丫鬟说她被人一掌劈晕了过去,醒来便看到她在那踉跄的地走着。
她被丫鬟扶着往医馆去,出来后又让丫鬟去那客栈,正好开了门便拿到了。
可这沈溪月实在可恶,拿了她的封口银子今夜还这般半遮半掩地拿言语折磨她!
“我以为你会拿出来,我才没拿的。”沈溪月遗憾叹了口气。
“改日再看也是的,花又跑不掉,倒是你们二人可真坏,连送东西都是独一份的!”一小姐恭维着娇嗔道。
虽这样说,但心下是越觉得沈溪月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