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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过了一会儿，付盛昱的短信回过来了：“你不是在招标会吗？好好工作，我在超市，晚上做好吃的。”

这语气，真像老婆对老公说的。张启霖对着这条短信看了许久，心情好了一点，便点开手机菜单开始玩手机游戏，还是最原始的那种超级玛丽。史吟盛不小心瞥到一眼，吓得差点咬了舌头，喂喂喂，工作时间玩这么幼稚的游戏，这还是我的老大吗？该不会被付朋子附身了吧？

一直到招标会结束，张启霖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手机，刚才都打到第六个大关了，还一条命都未失，真有点放不下。抬头看到坐在前排的loop准备起身，张启霖立刻想起正事，把自己调整到成熟稳健状态，站起来轻喊了一声：“loop，好久不见。”

loop转身，看着张启霖。冷漠地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张启霖看看周围，有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和loop，明白他们看热闹的心理，他先伸出手：“恭喜你，自立门户了。”

“谢谢。”loop的态度依然冷冷的，但也握住了张启霖的手。这一幕在旁人眼里，可算是相逢泯恩仇了，只是两位当事人心里都很默契地清楚着，这不过是做戏给旁人看罢了。

“十分钟后，楼下的咖啡馆，我想和你谈谈。”张启霖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对loop说。后者表情淡漠，却用只有张启霖能听到的音量“嗯”了一声。两人立刻松开手，在旁人眼中，算是各管各地离开了。

当他们在咖啡馆的小包厢里再次见面时，付盛昱刚结完帐，正拎着两袋重重的东西往超市外面走，心里开始策划起晚上的食谱来。走到超市外，沿着人行道往车站走，原本不宽的人行道被停着的自行车占去了大半，剩下的地方仅容一人通过。看见接二连三向自己走来的行人，付盛昱皱了皱脸，干脆从两辆自行车间的缝隙走到了马路上。走了没几步，一辆黑色的轿车就从斜里蹿了出来，拦住了付盛昱的去路。

车窗摇下来，露出余琳的脸，漂亮的脸上充满了抱歉：“对不起，按照我们的计划，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那就只有强硬地带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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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摩卡。”

“一杯清咖。”

服务员地记下两人所点的东西，随后迅速地撤离。那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卖相都挺帅的，怎么一靠近那张桌子，就觉得背上有森森冷气飘过。自己果然是小人物么，对这种人都应该敬而远之才好。

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张启霖看向对面的loop，冲他笑笑说：“你的口味还没变？似乎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没见你喝过其他咖啡。”

loop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扣着，说：“只有清咖能让我清醒，别的都太不纯粹了。倒是你，怎么改喝起摩卡来了？你不是一直嫌摩卡太腻吗？”

张启霖往椅背上一靠，坦然地说：“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我觉得摩卡也不错，至少还蛮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现在的心境？”loop冷冷地看着张启霖，“我并不觉得你现在面临的处境，有任何一点甜的地方。”

张启霖还没开口，服务生就先怯生生地把咖啡端了上来。张启霖拿不锈钢小勺搅了搅面前的摩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我并不觉得苦，我问心无愧，喜欢的人也在身边，怎么会苦？”

“问心无愧吗？”loop用小勺不停搅拌着自己的咖啡，慢慢地说：“张启霖，你这个人就是太自信了，无论对工作还是对生活，让人觉得……非常的，讨厌。”

张启霖笑笑：“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请你告诉那个人，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对小孩子下手，只会凸显他的自卑和无能。”

“那么付盛昱呢？”loop话锋一转：“你就那么确定付盛昱不会背叛你？你确信他在付朋子和你之间，会选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启霖心里闪现一丝不祥的预感，loop看出他一时的慌乱，慢条斯理地追问：“只要付盛昱做一点点事情，就能立刻见到安全的付朋子，你猜他还会站在你这边吗？张启霖，你不是也开始怀疑了吗？你不是也有自卑的时候吗？你凭什么这样居高临下趾高气昂。”

张启霖轻轻地哼了一声，脸上浮起无比温柔的微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loop，你喜欢过我吧？”这次，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点的柔软，让loop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情，先走了。”loop急匆匆地站起来，丢下这句话就准备走人。

“用我的杯子喝咖啡，偷拍我的照片，还趁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摸我，这些事你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认的。”张启霖的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然而这些话听在loop耳中，威力却不亚于炸弹，那些深埋于心底、原以为从不为人所知的隐秘心事被张启霖这样□裸地揭开，让他全身都有种火辣辣的羞耻感。

“loop，为什么我后来会重用史吟盛而不是你，你有想过吗？你的能力、经验都比史吟盛强，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是一种深深的自我压抑，你就像一个精密的机器，做的事情挑不出差错，可是呢，不是你的事你从来不看一眼，工作之外的话你也不多说一句，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创造力和灵性，也被你压抑得所剩无几了。”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番话，张启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前已经凉掉的咖啡，最后说道：“loop，为自己而活一次吧，难道你要为了你叔叔的公司，一辈子都把自己绑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