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若隐若现的模样,竟比平日尽数袒露出来,更叫人……脸红心跳。
再往下看,就不能看了……
“宁宁……”男人的嗓音微哑。
李康宁神色微变,“裴翊之,你,你在我的床上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裴翊之俊脸倏地涨红,急忙否认。
李康宁钻进锦帐内,抬眼上下左右都打量了个遍,确认并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你这几日都宿在这儿嘛?”她状似随口一问。
男人微微摇头,哑声道:“有两日宿在卫所衙署内,年末积了不少账目要盘。”
李康宁秀眉轻挑,在床沿坐了下来,“你不是指挥佥事嘛?还管盘账?”
她眨了眨眼,忽而又想起来什么,“裴翊之……你,识字吗?”
“识的。”裴翊之面上不显,心底五味杂陈。
燕山别院虽在山野,周边却也村庄林立,他五六岁起便时常翻出别院到去村头老童生办的私塾里偷听。
虽没有正经念过书,更不通诗词歌赋,却是识字的,还能写出来。
听闻那顾三是本朝最年轻的科举进士,更是探花郎。就连前准驸马裴禹瑾,也是年方二十便高中举人,都是他远不能及的……
“噢,我还想着若你不识字,我可以教你呢。”少女撇了撇嘴。
她时常微服前往各所女童学舍,兴致来了也会讲几堂课,还是很有经验的。
裴翊之闻言微微一怔。
一缕甜蜜后知后觉涌上心头,他的心腔狂跳不止,心驰神荡,连魂都酥了。
“宁宁……”他倾身将少女拥入怀中,眼角渐渐泛红,俯首在她白皙滑腻的脸颊落下细碎的吻。
他的宁宁这般好,他只觉怎么都爱不够,恨不得把性命都尽数交付给她。
哪怕死在她的手里,他也只会觉得是种莫大的福分,死而无憾。
李康宁红着脸象征性推了推他,知晓定推不动,便也任由他抱着自己亲。
其实这几日宿在宫里,她也有些想他了……
裴翊之动作比脑子快,床帐轻摇,又是一室旖旎,不过琢磨着她的月信期快到了,就没折腾的太厉害。
若是放纵过度,她的小日子恐怕难熬。
上回闹了个笑话后,他便虚怀若谷向公主府的卫太医询问了许久,终于了解了女子的月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他还特意记下了所有注意事项,还把公主的信期牢记在心。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透,连下数日的小雪终于停了。
裴翊之如往常般一跃上马,启程前往北郊卫所当差。
才刚出了城东,空旷无人的街道倏地冲出来一个骨瘦嶙峋的人。
裴翊之瞳仁微震,即可收紧缰绳欲要勒住马——
随着一声嘶吼,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前脚朝天一蹬,这才停了下来。
“裴翊之,还记得我是谁嘛?”对方咬牙切齿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