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了地的长发,裴之忱不可置信。
“轻儿……”
他失神含着,想上前,却被洛红缨拦下。
她将长剑架在脖子上,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
手抖的厉害,染过血的长剑寒气逼人,架在颈间传来阵阵寒凉。
她不是不害怕,可还是那样架着,以自己的性命做要挟。
“裴之忱,我在生辰那日便许了愿,此生与你不复相见。”
一句话散在风里,洛红缨声音哽咽着,握剑的手紧了紧。
“今日,要么你放我走,不论是燕国还是哪里,我去哪里都与你无关。”
“你若不肯,我去不了燕国,也不会跟你回去。”
洛红缨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她不会跟裴之忱回去。
若是让她走,那今夜之事可以既往不咎。
可若是不让,那她便血溅当场。
看着她如此坚持,裴之忱的心痛近乎化作实质。
“你就这么厌弃我?宁可死在这里,死在燕国,都不愿与我回去?”
洛红缨冷冷看着他,反问:“裴之忱,若是没有如今的一切,我没有离开,你可会想起我?”
“我当然会……”裴之忱下意识反驳,可在对上洛红缨视线的刹那,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看着洛红缨如死水般平静的眸子,裴之忱说不了慌。
他不会。
若是没有这样的事,他只会将听信柳如霜的一面之词,将洛红缨赶去佛堂,再也不见她。
至于她的委屈,她是不是被冤枉,他根本就不在意。
“裴之忱,你从来就不是发现你对不起我,你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已。”
“在侯爷眼中,我不是五公主,不是和亲公主,也不是你的妻子。”
“我只是一个你不太喜欢的花瓶而已,平日摆在一旁不予理会,可若被人抢去,你便要抢回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