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出奇的静!
太极殿上的群臣,因为水炎陌的话,如同掉进了一个冰窖,浑身冷嗖嗖的。
当陈洛说他能模仿出所有人笔迹时,没有人信。
连孙坤这种草书大家,都认不出自己的笔迹时,大家也只是觉得辨别真伪,不是孙坤的强项。
可是,水炎陌都辨识不出真伪。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陈洛很可能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
如果陈洛要模仿他们任意一个人的笔迹,买通一位死士,无论是刺杀谁,都能轻易做到无懈可击。
这太吓人了!
水炎陌伏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但仍能看到他在颤抖。
就像陈洛说的话一样,包括陈敬南那封信,也是他的判断与勘验,若是错的,那可是欺君之罪。
是死罪!
大殿里,寂静无声。
云景帝也没想到,偌大一个朝堂,竟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给杀得鸦雀无声。
更没想到,陈敬南竟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他望着殿中站着的陈洛,开口道:“朕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这等让人匪夷所思的模仿程度的?”
陈洛拱手作揖,“回皇上,请允许草民先卖个关子,等家人出了狱,找到幕后凶手,草民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六皇子云弈‘唰’一闪身,至殿中间。
他也拱手道:“父皇!陈洛已经当着这满朝文武大臣的面,证明了单凭一个人的字迹,无法定为确凿证据,请父皇看在陈敬南多年忠君的份上,重启刺皇子案!”
工部侍郎石怀义出班奏道:“陛下!年关将至,各部忙于接待外地回京述职的官员,恐……腾不出人手,况且,刺客贴身带着的信件,有大量人证,无人栽赃……”
云弈道:“信是石大人写的?”
石怀义一怔,“当然不是!”
“那石大人知道是谁写的?”云弈又问。
石怀义想说就是陈敬南写的,可最终发现,无论怎么反驳,都要绕回到那封信的笔迹上去。
可现在,单凭笔迹定凶手,已经立不住脚。
谁会想到,半路杀出陈洛这种妖孽?
一个人模仿十八位文武大臣的笔迹,连刑部文书局的水炎陌都辨不出真伪。
真是邪了门了!
云弈道:“父皇,刺客死后,有太多人出现过,信是不是后面有人动的手脚,也未可知,但这始终是条线索,陈洛既然深谙此道,也必定能找到模仿笔迹者,请给他点时间,一定能让这件事水落石出!”
陈洛颔首。
大殿上。
又是一片死寂,这个时候没人敢再站出来反对。
谁跳得欢,必定会成为六皇子第一个针对的对象。
只能藏!
没事的时候还要躲,更何况年关将至,这是未来一年关乎各地官员升迁贬职的大窗口。
但凡牵涉进去,就没个好果子吃。
龙椅上。
云景帝也有些头疼,本以为随便打发一下云弈就好,哪想到还真让云弈给将了一军。
他揉着膝盖,望着台下的张善荣,道:“张阁老,你觉得呢?”
张善荣拱手做长揖,“年关虽至,但刺皇子一案,也是动摇我大乾国本的重要事件,不可不察,但是……”
众所周知,但是前面的话,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