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旁人听到这句话,想必会忍不住心头一软,好像从前缺失的东西在现在都一点点弥补回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其实叶南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但她是夏苏木。
是那个受到伤害就会躲进自己安全小屋里的人。
她不会因此感到庆幸,以为她和叶南星可以借此重新来过。
这样的事情越多,就越证明叶南星不是良配。
她不明白既然当初的东西他可以捡起来一直用到现在,那为什么又要让白菱歌那样作践她。
哪怕只是围观,其实也是参与了施暴。
而夏苏木,永远不可能跟他和解。
她这样的平静面对这支笔,让叶南星有点吃不准夏苏木的意思,她是感动还是难受?
叶南星紧紧盯着她的脸,试图能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但是很遗憾什么都没有,他只能落寞地垂下眼。
当初这只笔是白菱歌趁自己在跟好友在前厅交际时,偷摸去放礼物的房间偷摸拿出来的,他在礼物单上看到了夏家的人都送了,想着夏苏木每年礼物都别出心裁,自己还准备到时候第一个拆。
叶南星生日,从小到大收到的几乎能推挤成山,他每次都只是挑自己交好的还有家人当时交往亲密的家族礼物,但夏苏木的每年都会第一个亲手拆。
他从来没想明白是为什么,但在夏苏舟告诉他礼物被白菱歌带走还给夏苏木的时候,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那天晚上他独自在阳台上坐了很久,看着佣人收拾不远处庭院里的生日残局,从开始到结束,再到老宅里所有人都去睡觉,只有保镖在不停巡逻,他才猛地起身。
为了不被人现,他难得没有跑车出街,还停在夏家两条马路的位置,自己摸黑走过去,忍着恶臭翻了好几个垃圾桶才找到夏苏舟说的那个,外面纸已经完全不能看,他脱下昂贵的外套,把纸撕开后用外套包住,然后跟做贼一样地跑走了。
这种事,他誓绝对不会再做第二次,而那只钢笔,一直用到五年前事情生后被封存。
在他现自己对夏苏木的感情后,才再次从抽屉里找出来灌上墨水,重新形影不离。
两人签完合同,夏苏木美滋滋拿着这份看似保证金的合同离开,她主动想给叶南星准备夜宵,相较于这段时间威逼利诱,金钱的诱惑反而让她十分殷勤。
“沈千。”叶南星躺在床上,看着米黄色的天花板,“你说夏苏木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千一时对老板突然的风花雪月摸不着头脑,愣了愣,“叶总您是在担心?”
叶南星别过头,看向窗外辽阔的风景,这个位置是极佳的观赏位置,但他还是觉得心口闷闷的。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难受,他忍不住低喃:“只有在照顾萧宴的时候,她从来没跟他提过钱。”
沈千这才恍然大悟,也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叶南星要求的所有食材和菜肴,都是夏苏木给萧宴在住院期间亲手不辞辛劳准备的,但人家给萧宴是心甘情愿,到了叶南星面前就是心不甘情不愿。
也难怪他会心里不平衡。
名义上,夏苏木也算是他的妻子。
可现在他是需要跟人家有金钱上的合同,夏苏木才愿意主动给他准备餐食,沈千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关系,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安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