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等了片刻,不见他开口,就讪讪的说:“方公子,下次你要生气,先听我解释啊,别开口就让我滚,至少得让我说句话再滚吧。”
方瑛不大自在的扭开了脸,说:“知道了。”
秦少松了口气,心想,原来没生气。
他还想挽留方瑛多说几句话,在宫里他都没机会和方瑛说话,再有,他也怕方瑛着急出去,所以还想方瑛多坐片刻,歇息好了再走。
可方瑛却不肯在房里多留一刻似的,看也不看他就走了。
秦少想跟出去,结果房门紧闭,开都开不开,秦少又不敢使劲儿,万一把宝贝弄坏了可怎么办?只好悻悻的回到桌边,先把藏在身上的龙蛋取了出来,摩挲片刻,这才又取出药来。
这房中暖和,正好适宜,秦少把它安置好了,又点了安神的香,这才跑到门边上扒着门缝朝外看。
方瑛进来时把两匹龙马都带进来了,如今门首却只拴着一匹,秦少看了就跺脚,心想,他果然把我反锁在这里,自己却一个人出去了!
他虽然同方瑛说得好,可等到果然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了。
他眼里看不到方瑛的人,也听不见方瑛的声音,想着这人出去不知是怎么个境况,心里不免焦急起来,总觉得等了好久这人还不回来,等得他着急起来,直在屋子里团团转。
这房里照明都是明珠,没有烛,也没有滴漏,屋外也是夜色一般,只有石龛里放着明珠,根本分不出早晚。
秦少坐立不定,只觉得过去了太久,久得他心都缩成了一团。他使劲儿的对自己说别瞎想,可还是止不住的害怕,就算坐在那里还是忍不住哆嗦。
外面的大门打开时,秦少打了个激灵,一下子跳了起来,冲到自己紧闭的房门前用力的拍打着,大声的喊着方瑛的名字,他都顾不上从门缝里先看一看方瑛。
他已经气急败坏了。
方瑛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到他在里面大喊,吃了一惊,连忙把门打开了。
他刚把门拉开,秦少就发疯一样的冲了出来,抓着他使劲儿的从上往下看,从头到尾的看了好几遍,看他似乎安然无恙,才终于安心了些,咬着牙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方瑛被他紧紧的抓着,一脸的惊讶,看他许久,才说:“我出去也就一两个时辰而已。”
秦少原本担心得要死,听了他这句话,简直都要气坏了,当时就大声喊道:“我才不信!”
方瑛的呼吸有些不稳,问他说:“你,你就这么担心我?”
秦少被他问得噎住了,他若是脸皮再厚些,打个哈哈混过去也就罢了,可他脸上火烧似的,气焰一下就熄了,讪讪的说:“你去了那么久……我怕你……”
方瑛抿着唇看他,突然朝他伸出手来,秦少被吓了一跳,心口砰砰直跳,浑身都僵硬了,愣愣的看着方瑛。
方瑛的手指碰到他的脸时,好像回过了神,怔了一下,抬起了些,帮他正了正发髻,才不大自然的说道:“我好像受了伤……”
秦少立刻紧张起来:“哪里?”
方瑛笑了一下,这不是那种爽朗的笑,也不是带着伤感的笑,而是一种暧昧不明,转瞬即逝的笑。
这个意味不明的笑就好像一只艳丽的蝴蝶,在他心口轻轻扇动翅膀,让他心痒,让他忍不住想要把那个笑容严严实实的收起来,藏起来,永远都记住。
方瑛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记不清了,你帮我看看吧。”
说着,便走去床边,解开袍子,扔在地上,一只手脱着身上的银甲,秦少慌忙的走上前去,帮他一一脱下。
方瑛微微低头,看秦少半跪在他腿边,仔细的替他解着护甲,突然说:“你娘子若是知道你是这么跟着我的,只怕以后再也不许你出门了。”
秦少不知他哪里受了伤,所以手下十分小心,生怕碰到了。听他这样说,便满不在乎的道:“她不管我。”
方瑛的左肩上有一处刺伤,伤口看着极深,却不见血污,秦少知是他以咒语止住,便忍不住心疼,拿了面盆和布巾来,蘸了水将伤处按住,这才解开咒语。
秦少仔细的替他压着伤口,两人离得极近,方瑛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让他心慌起来。
方瑛突然低声的问他:“你娘子难道不想你么?我当年生病,要去极北之地,枬英想我都想得生病了。”
秦少听他提起枬英,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又窝火又难受,他想,她生的孩儿都不是你的,你还总想着她做什么?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她?
又想,也是,他若是不喜欢她,也不会连别人的骨血也肯养了。
方瑛不见他回答,便又问说:“她是一日都舍不得我远去的。秦少,你的娘子她……,她怎么舍得?”
方瑛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到他在里面大喊,吃了一惊,连忙把门打开了。
他刚把门拉开,秦少就发疯一样的冲了出来,抓着他使劲儿的从上往下看,从头到尾的看了好几遍,看他似乎安然无恙,才终于安心了些,咬着牙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
方瑛被他紧紧的抓着,一脸的惊讶,看他许久,才说:“我出去也就一两个时辰而已。”
秦少原本担心得要死,听了他这句话,简直都要气坏了,当时就大声喊道:“我才不信!”
方瑛的呼吸有些不稳,问他说:“你,你就这么担心我?”
秦少被他问得噎住了,他若是脸皮再厚些,打个哈哈混过去也就罢了,可他脸上火烧似的,气焰一下就熄了,讪讪的说:“你去了那么久……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