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而已
路心宝烧退得差不多之后,他舒服不少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来了放在床边的手机。
他只一根筋地喜欢过江齐霄一个人,为了追到他,很认真地花过好几万上过一个恋爱班。
他把男女生的课都一起修了,每天能做一大堆笔记,老师都感慨他的认真程度。
路心宝学会了一点东西,但不多,比如要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适当地跟喜欢的人卖一下可怜。
他先是用微信给江齐霄发了条消息,没怎么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心情平静地又换成短信,发现也被拉黑了。
没关系。
路心宝见怪不怪,情绪十分稳定地想:“我双卡双待,有两张电话卡,换一张给他发。”
他给江齐霄发了很多很多条消息,眼巴巴地等着,确实始终都没有得到一点回复。
路心宝闷闷不乐地从领口里拉出来了一块玉,用两只手捧着握着,才感觉心情一点点好起来。
这是江齐霄送给他的玉,更严谨点得说,是路心宝喝醉之后厚着脸皮从江齐霄那里要来的。
路心宝是真的不会喝酒,他唯一一次也是第一次喝酒是高考完跟江齐霄一起。
他喝了几杯脸就开始发烫和发晕,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喝完酒后好像一直抱着江齐霄,一被推开就开始委屈地哭。
重复了几次之后,江齐霄就忍着烦躁感,任由他抱着。
边哭边伸手在江齐霄身上乱扯乱抱,最后把江齐霄脖子上那块从小时候戴到大的玉给拽了出来。
大概就是喝多了,想要江齐霄送他一件意义非凡的礼物。
江齐霄低头看他,强忍着把让路心宝喝酒的那个人拽出来的冲动,想从路心宝手里把那块玉给抢回来。
他喝完酒之后蛮不讲理,发着酒疯,死死地拽着就是不肯松手,哭着求江齐霄把这个送给他,一边胡乱地说话:“你送我嘛,你送给我我肯定很宝贝它,我每天、我每天都带着,你送给我我就一直一直喜欢你。”
路心宝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缠了江齐霄十多分钟,大概是被他缠烦了,十分不耐烦地从脖子上扯下这块玉,递给他。
路心宝傻乎乎地不知道接,江齐霄又臭着一张脸给他戴上,帮他调了合适的长度,威胁地道:“你要是敢把这个摘下来,又或者是把它弄丢或者弄破,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那块带着江齐霄余温的玉现在戴在了他的身上。
路心宝喝多了,还是一脸郑重地点了下头,举起四根手指发誓。
他开心得像是要飘起来,一直冲他笑,用脑袋在江齐霄身上乱蹭,不停嘟囔着“喜欢你。”
路心宝第二天清醒的时候一个人在酒店了,他看到自己脖子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一块玉,又回忆起自己昨晚的胡搅蛮缠。
他马上给江齐霄发了消息,说要还给他,江齐霄却满脸嫌弃地说道:
“不是你自己昨天厚着脸皮死缠烂打要过去的?被你带过了的东西谁还要,给你了。”
不过路心宝说到做到,他答应了江齐霄要好好保护这块玉。
他就每一天,每一日,都小心翼翼地戴在身上,藏在领口里,甚至不允许别人碰这块玉。
路心宝宝贝所有一切江齐霄送过来的东西,但最宝贝的还是这块玉,宝贝到每一天都戴在脖子上。
每次江齐霄不理他或者凶他,让他觉得是委屈的时候,路心宝就小心翼翼地把玉拿出来。
摸着,看着,情绪就被一点点治愈。
陈特助意识到自己上司最近看手机的频率有一些高,总是在处理各种工作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拿起手机看一眼,应该是在等什么重要客户的信息。
而且身为江齐霄特助的他,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上司这段时间心情很差,大概是从好几天前开始,原本就不苟言笑的神情看起来低气压更凝重,毒舌刻薄的嘴双重加倍,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近。
江齐霄连这个频繁看手机的习惯也是从前几天开始。
所以陈特助猜他上司应该是在等某个合作方的信息,毕竟他老板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电话和微信里除了合作方,就没什么别的活人给他发消息,连他的父母基本上与他也都没有联系。
他边打印合同,边摸着鱼透过玻璃偷偷观察了江齐霄一眼。
江齐霄放在桌子上开着静音的手机却突然连着跳了好几条消息出来,他目睹着上司紧拧了好几天的眉头终于缓和了一些。
以前能挤死苍蝇,现在可能最多挤死只蚊子。
陈特助长抒一口气,看来这个客户对他上司真的很重要。
江齐霄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低头看着手机,他给路心宝的备注在一堆全名当中显得格外突出与格格不入。
【烦人精】:前天晚上我淋了雨就发烧了,好难受,头晕腿也好疼。
后面又配了一个哭哭的表情包。
【烦人精】:我吃了一粒布洛芬,挂了点滴,然后喝了好多水,还吃了妈妈给我开的黄桃罐头。
路心宝又回到了事无巨细跟江齐霄汇报的时候,巴不得把自己生病到病好的全过程给讲完了。
【烦人精】:明天我要回去上班了,每天都有好多工作,要加班到很晚,我都没有时间给你发消息。
江齐霄终于知道了这段时间路心宝格外安静,没有骚扰他的理由。
他又皱起眉开始打字,想问路心宝那个一个月3k实习工资还一堆事情的破班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上,反复无常地又想要让路心宝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