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让父母亲兄弟吸血,不会放弃读书的机会,也不愿再嫁给席景当个只能向他伸手要钱的家庭主妇……
哗啦——一盆冷水泼在了她脸上。
靠着浴缸睡觉的温念呛了水,当即捂着口鼻咳嗽不止。
她费力睁开眼,头脑一阵阵眩晕。
周围场景熟悉又陌生,不等她仔细想,骂声席卷着灌入耳朵,仿若要刺穿她的耳膜。
“真服了,让你给澄澄放个洗澡水你也能睡着!”
“我要是不过来看一眼,家里都要水漫金山了。”
“麻溜起来,把地上的水给我擦干净!!”
温念被巨大的力气提溜起来。
她晃悠了两下,怔然地看着眼前跟她大吼大叫的妇人。
“看我干什么,怎么着还想着我帮你干不成?!”妇人吹鼻子瞪眼的把手里的拖布塞给她,“楼下姐妹还等着我呢,打完牌回来看你收拾不好家里,有你好瞧的!”
“真是……”
“我家阿景大富大贵的命,怎么就娶了你这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声音渐渐远去。
温念浑身血液快速流动,心脏要炸开。
她不是因胃癌晚期抢救无效死了吗?
现在怎么回事?
温念张皇失措的推开手里的拖布杆,趔趔趄趄走到镜子面前。
她双手撑在洗手盆上,看着镜子里年轻,略显稚嫩的脸庞,瞳孔缩了缩,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欣喜。
重生了?
重生到了1996年!
这年,她26岁。
温念转过身子,屏息凝神,打量着四周进行确认。
浴室里的墙壁瓷砖五颜六色,花里胡哨,地砖更夸张,是一朵朵盛开的大菊,花。
很经典的九零年代装修风格。
“哇——呜呜呜呜。”
这时,有哭声从外面传来。
想到什么,温念赶紧跑出去查看。
只见席一澄躺在婴儿车里,伸着两只小手手和两只小脚脚哭的脸浑身通红。
温念眨了眨眼,没有敢去碰他。
谁能想到,在婴儿车里露着屁股流着哈喇子的小孩儿将来会长成人见人怕的恶霸。
想起上辈子最后一次见席一澄,是在警局。
当时她风风火火带着律师过去接人,一进门就朝他大骂:“你多大了!还不务正业,一天天就知道泡在酒吧里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玩,你继续这样下去,将来怎么接手家里的产业!”
席一澄从昏暗的灯光中抬起头,看她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要冷漠:“我对你来说就这点用处,是吧?”
温念噎了下,语气缓和许多:“行了,你人没受伤就好,澄澄,走了,跟妈回家。”
席一澄嫌恶的挥开她:“滚,别碰我!”
到现在,席一澄排斥她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此时,才一岁半的席一澄哭了半天没见妈妈哄他,委屈的嘟了嘟嘴,奶音味很重的道:“咩……呜呜。”
“抱……”
他还不太会说连贯的句子,只会单个字单个字的往外蹦,蹦的字音还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