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枕在他腿上的少女睡得还是很熟。
借着晃动的烛光,陆绥低眸静悄悄的盯着她的脸,这会儿高热好像消减了些,她圆润起来的脸颊看着也没那么红,眼睫毛密密匝匝,漆黑平直,好似那薄如蝉翼的蝴翅。
鼻尖有点红。
唇瓣也有点红,洇着微微湿润的胭脂水红,诱人的很,微微张开的檀口,吐出的气息好似是香的。
陆绥望着她的唇瓣,喉咙又干又涩,很想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到底是不是香的、是不是甜的。
她似乎在做噩梦。
嘤咛了几句他没听懂的话。
转过了脸,蜷缩起了身体。
陆绥本来该松一口气,也可以不用再盯着她的脸看,但是默了片刻,他又一声不吭,抬起手指轻掐住她的下颌,有点幼稚得把她的脸又掰了回来。
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很想尝尝她的味道。
应该很甜。
男人的眼神黑漆漆的,深得探不到底,他抿直了唇,落在她下颌的指腹多用了几分力道,忽然想起来她的皮肤容易留痕,才堪堪松了手。
管家端着刚煮好的药,送了过来。
陆绥接过碗,就让人出去了。
他把她扶了起来,靠着自己的肩膀,碗里的汤药还很滚烫,他拿起汤匙,吹凉之后再一口口往她嘴里送。
可能是嫌苦。
哪怕人没醒,烧得糊涂了,喝了两口就紧紧闭上了嘴巴,怎么都撬不开。
汤药渗进去,有些不小心弄脏了她身上的衣裳。
陆绥原本打算叫个小丫鬟进来喂她喝药,想了想,还是不安全,被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并不好。
多一个,就多一份风险。
周淮景不会开口同别人说,连周家的其他人都不会透露,周淮景那个人就是如此,藏得很深,十分隐忍。
这个把柄,自是留到最后。
再叫人心里的指望落空的。
他也不会。
他甚至愿意替她遮掩。
陆绥耐心给她喂药,喂好了药,又用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只不过她的衣襟还是有些不能看,月牙白的衣裳布料染了几团脏污。
看着就难受。
陆绥沉默半晌,最后还是亲自动手,帮她脱了外衫,谁知道里衬也脏了。
他无声偏过脸,没去看她的身子,解开她里衬的扣子,将她里面的衣裳也给脱了。
只是陆绥也没想到她那会儿在周家换了衣裳,却没有穿中衣,骤然碰到她身上发烫的皮肤。
他的心跳窒了两秒,随即咚咚咚跳得比寻常剧烈。
她这会儿身上只有一件裹胸,锁骨凹凸明显,腰间露出的那片瓷白的皮肤也惹眼的很。
腰线似拿弯刀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