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一下,左渔推开洗手间的门,缓缓蹲在地上,小腹坠痛,全身开始发冷,颤抖。
当年的一幕幕像流水般闪过,她额头的冷汗隐隐往外冒。
她想起父亲断掉的两根手指,想起那个冰冷锋利的刀尖就刺在她的喉咙,只有毫厘之隔。昏昏沉沉间,她抱着膝,感觉自己在往无尽的冰窟下坠。
……
许肆周交代完唐跃强,便让他到医院的停车场外等,转头想找左渔说一声,才发现小姑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沿着走廊往里走,逐间房找过去也没看到人,只好在护士站前停了脚步。
许肆周转着手机,皱了皱眉。护士小姐刚处理完病人手册,在工作台前抬起头,看见他便搭了句嘴:“找那小妹妹?”
许肆周点头,问:“她去哪了?”
“上厕所了。”
“哪头?”
护士小姐看他一眼,手一指:“走廊尽头。”
“谢了。”许肆周往那边走。
厕所是单间的,男左女右,但是没什么人用,门掩着,许肆周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进去或出来。
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过去五分钟了,实在等不及,抬手敲了敲女厕所的门。
“左渔。”
“……”
没人应。
他又敲了敲:“左渔。”
“……”
还是没人应。
隐隐约约的,左渔感觉有人在喊她,可是她分辨不清是谁在喊她。
她的小腹很疼,脑海里的思维很乱。
他是谁。
他为什么要喊自己。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少年喊了一句“操!”
紧接着她的腰肢被人紧紧抱了起来,肩膀和脖子被人搂紧,他好像是在奔跑,抱着她在奔跑,她耳边的风呼呼地擦过,她想睁开眼,但她睁不开,意识好模糊,恍惚间,好似有一股淡淡的烟味还有清新的柏树香味,再然后,没有然后了,她好累,好想睡觉。
……
再次醒来,是在柔软洁白的床铺上。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窗边透进来的微光,傍晚时分,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空气中充盈着消毒水的气味。左渔眨了眨眼,视线上移看到悬在半空的吊瓶。
这是在哪里?
她挪了挪手臂,想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却浑身发虚,怎么都使不出力气。左臂输着点滴,针口传来一阵刺痛感,她只得继续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