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咎刚想说出“辟邪”两个字,祝宵好像未卜先知似的,在他开口前又说:“说辟邪也不给。”
“……看。”
“就看?”
“那不然呢?还能干嘛。”邬咎随便编了个理由,“下边都是阿飘,我偶尔想看点活人怎么了?”
祝宵奇怪道:“我现在就在这里,你看什么照片?”
邬咎开始瞎扯:“这里这么黑,我怎么看得清?”
他把自己头发甩乱,接着扯:“再说我头发长,视线都被挡住了。”
祝宵听着他意有所指的后半句,停顿了几秒,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忽地莞尔,“好吧。”
祝宵朝邬咎招了招手,“你过来点。”
邬咎凑过去,嘴上却保持着警惕:“干什么?”
祝宵伸手在他颈侧拍了拍,“低头。”
邬咎动作先于思考,低下头去。
祝宵嫌他不够低,摁着他的脖颈,又往下压了压。
——好漂亮。祝宵的脸一下子近在咫尺,直观的美就这样撞入眼帘,极具冲击力。在脑子反应过来开始思考之前,这三个字是邬咎的第一反应。
再然后,他就听到祝宵清冷的声音里藏匿着的戏谑意味。
“现在看清楚了吗?”
好险
祝宵是故意的。
因为在他们对视的电光火石间,邬咎突然意识到,祝宵跟他想到了同一件事。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也是他第一次像现在这样,离祝宵这么近。
那天,祝宵跟朋友爬山落单,在一个偏僻的土堆附近,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邬咎。
当时邬咎是第一次来阳间,因为不适应阳光而晕倒在地上,躺得很安详。
祝宵面上看着冷,实际上却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他走上前,蹲下来拍了拍邬咎的肩膀,“你没事吧?”
“同学?”
他又喊了两声,邬咎都毫无反应。
难道是休克了?
祝宵四下望了望,这地方人迹罕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人倒在这里。
救人要紧,祝宵没想太多,先拨通了急救电话详细地说明了具体位置,然后按照步骤给这人做急救。
他严格按照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30:2的比例急救,在他弯腰第三次给邬咎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对方倏地睁开了眼睛。
祝宵刚开始还没发现,直到他感觉被人舔了一下。
邬咎刚从没通网的地底爬上来,这会儿还是个恪守繁文缛节的老古董。他长这么大连姑娘小手都没摸过,谁知道一来阳间就遇上这么刺激的场面,直接就被人夺走了初吻。
比起恼怒,邬咎先是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来到阳间,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幕是祝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