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少年看着楚淮一步步走进,那双眼里盛满星光,教室里慢慢弥漫上玫瑰的香气,楚淮背在身后的玫瑰火红的艳丽,他用力攥紧花束,走向他的阿波罗,走向他的太阳。
"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穆鹤山笑着问他。
回应他的是火红的玫瑰和少年炙热的怀抱。
在夕阳消失的最后一秒,少年接吻的影子被拉的无限长,就像是要延伸到世界的尽头,到世界的彼岸。
那以后穆鹤山很少迟到,楚淮也没再骑过自行车,他们一起走到胡同外的站台乘坐公交,不注重三餐的学霸被校霸管的死死的,一餐不落,偶尔还会有清甜的水果安静的摆在他的课桌里。
冬天的校霸也不再穿着时髦的破洞裤,被人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怕冷的熊猫,毛茸茸的,但没人注意到,在每周一人潮汹涌的升旗仪式上,少年的手在人群和衣袖的遮掩下牵起,穆鹤山格外黏人,两年下来,楚淮一边的袖子明显会长一些。
那都是被人扯着衣角的结果。
楚淮有习惯性的低血糖,穆鹤山那满是涂鸦的校服口袋里二十四小时都装着糖果,绚烂的玻璃纸下装着的不只是水果味的硬糖,还有一些真挚的爱恋。
只可惜穆鹤山不是主角,作者也不喜欢青梅竹马的故事,否则他们或许能够一直走下去,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其实也是楚淮再也触碰不到的梦。
【主人,主系统的检测报告显示bug不具有传染性,但bug的载体是可变的】
穆鹤山身侧躺下一个人,手臂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穆鹤山能够在安静的卧室里感觉到另一个心脏的跳动。
【如果载体楚淮死亡,那么bug大概率会攻击我们】
换而言之,即使楚淮可以死亡,那也要在他的角色死亡之后,否则他们就会被bug进行无差别攻击。
那这个世界需要扭转的剧情任务是什么。
系统沉默了三秒。
【需要保证穆鹤山角色的存活,主角攻受的事业线已经推进成功,出于对bug的考虑,需要尽可能保证主角攻楚淮以正常状态存活】
故事里的楚淮一生风光无限,站在商业帝国的最高处,但在崩坏的时间里,他连三十岁都没有到就自杀身亡,还引来了bug。
主系统毕竟还是个机械体,如果遭受bug攻击,那么赌上的其实是人类的未来。
那他不能死,至少不能像上个世界一样把死亡作为结局。
就算变成植物人也需要一定的剧情推进,要是现在跳下楼死亡那么肯定还会有第三次重启,他们需要维护的世界很多,没有办法耗费那么多时间。
在温暖的床铺里,身后那副有安全感的身躯,是穆鹤山所有不安的来源。
几乎是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第一秒,穆鹤山就睁开了眼,他起身的动作在中途被制止了,楚淮身上的衬衫有了褶皱,像是个黏人的孩子一样靠在他肩膀上问他要去哪。
穆鹤山没有多言,只是自顾自的下床躲进了洗手间,镜子里那张伤痕累累的脸连他自己都会吓到,他和这座华丽是"城堡"完全不般配,巨大的压力只会扼制他的呼吸,他能感觉到的,楚淮像是故事里囚禁雀鸟的猎人,他逃不出去也无处可逃。
门外的楚淮掐着表,洗手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他焦躁的扭动洗手间的门锁,敲门声一次比一次急促,洗手间里有打砸东西的声音,楚淮瞬间明白的声音的来源。
洗手间的门被暴力踢开,楚淮一进去就看见穆鹤山正尝试用洗手台上的一切东西砸碎梳妆镜。
他走过去搂住了穆鹤山,控制住穆鹤山的双手,拿出那完全没有杀伤力的杯子。
"别担心,这里不会有什么东西能伤害你。"
打不碎的玻璃倒映着男人搂抱着青年的图像,一比一的刻画出眼中的情深,也映射出青年颤抖的肩膀。
打开琳琅满目的衣帽间,穆鹤山呆愣愣的坐在休息椅上,楚淮则好心情的为他挑选着衣服,被挑出的衣服堆出一个小鼓包。
穆鹤山扫过那些服装,有中规中矩的衬衫长裤,也有嬉皮士风格的涂鸦艺术,各种各样的都有,从睡衣到正装,摆放了百来件,楚淮问他有没有喜欢的。
穆鹤山最终换上一身灰色的家居服。
外面阳光正好,客厅温暖如春,桌上的餐点散发着香气,就像父母还在的时候,但可惜他现在只能听着电视综艺里表演似的欢声笑语,走不出去一步。
楚淮在玻璃门外打理着鲜花,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
男人转过身对着他笑,手上拿着一支刚剪下的玫瑰,花刺刺进指尖,血液微不可察的沿着枝干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
像是吵闹的工业时钟。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什么想看的狗血梗吗,一起耍起来啊()
、变心的青梅竹马
楚淮的手臂上有一枚纹身,那是在高中毕业的夏天纹上的,在手肘中段内侧,万年不变的长袖刚刚好遮住少年唯一出格的叛逆。
那时候穆鹤山放弃了高考,选择跟着流浪乐队在酒吧驻唱,酒吧里的烟酒气和霓虹的灯光刺激着眼鼻,楚淮第一次打扮的像是叛逆的少年,像是晚到的肆意,黑发被抓成微卷的造型,黑色的口罩只露出完美的眉眼,他站在喧嚣的人群里,抬头看向台上的乐队。
少年时期的穆鹤山喜欢穿着无袖的黑色运动服,肌肉流畅的手臂上有两三个纹身,左手手腕上格格不入的海绵宝宝纹身吸引了楚淮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