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憾笑着补充到:“阿季若是后悔,此刻倒也还来得及。”纵是稍麻烦了点,但她也不至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悔什么呀,世道不公,我偏要与这不公斗一斗。顶着女子身份成就一番事业才说明我是真的英雄,大好男儿!你这样的可比不上我。要我说,是男人是女人有什么要紧,我自己知道我是谁就得了。你要有心补偿我,就记得让我能以女子身份过得不比男人差,这才像话。”
季柒嫌弃的一瞥。
“不止你,天下女子都会有这一天的。她们会自由平等的拥有该有的一切。”
沈离憾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好似这是铭刻在她灵魂深处的愿景。
季柒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
他总是相信沈离憾的。
巷尾悄无声音地搬进来一对姓叶的小夫妻,这家男俊女俏,端的是一副好模样。
“这看起来就是贵人模样,怎么住到咱们北坊啦?”
北坊巷号称无所不知的刘媒婆暗暗跟相熟的妇人叨咕。
“谁知道呢?不过刘姐您怎么看出来他们贵人模样啊?她家男人我没看着,就见了那家的娘子,我觉得除了好看点也没什么特别的
。好看也可能是不正经的地方出来的啊!”
卖豆腐的王大娘疑惑。
刘媒婆拍拍身上的瓜子皮,自得的说:“这你就没点儿眼力劲儿啊!你看那家小妇人言行间大大咧咧,一点儿不见羞涩,又不是风尘中人低人一等的媚俗,虽是赁的院子,但舍得花钱置办东西。再看她收拾家当,一点儿活都不会干,连厨上都雇了婆子,院里虽没买下人,却请牙行帮她请了临时洒扫的仆妇。若是富贵人家养的外室,家里采买哪能由她管。”
“还是刘家嫂子懂得多。”
王大娘恭维到。
“我是靠这双招子吃饭的嘛。你再看他家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花钱这般大手大脚还不带眨眼,这能是小门小户的风范?约摸是哪家子弟私奔来此。”
刘媒婆即兴开始现场教学。
听众都是闲散妇人,闲聊唠嗑也是日常生活方式之一,半点不打扰手上活计,所以很是捧场。
有人捧场自然是极大的激发了刘媒婆的表现欲,她平日人缘好,向来急公好义,在北坊巷素有令名。
如今北坊巷又搬来一户人家,可不是让她有了发挥的余地,她虽本职是媒婆,刺绣织染之类的搭桥生意也带着做点儿,刘媒婆敏锐地发觉,来的这家可能给她带来不少生意。
把众人眼里的叶家娘子八卦了一番,刘媒婆的眼光开始转向这家的男人。
这些闲散妇人多管着各家小铺营生,你一言我一语,向
刘媒婆诉说她们所见。
可惜见过叶相公的,不过寥寥数人,包括刘媒婆在内,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她家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还有我看不出的?”刘媒婆暗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