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我还没付钱。”
林畔儿“哦”了一声,说:“我不要钱,我想求二爷办件事。”
“不要钱的事最难办,你说说吧。”
“何婆的干儿子六饼被赶出去了,我想让二爷求大夫人开个恩典,叫他回来。”
“打了紫燕的六饼?”
“是他。”
“这事好办。你去告诉薛管事叫他把六饼找回来,不用经过大夫人,直接送到我房里。办不成他今后也别在府里做事了。”
裴缜受了裴绪的气,言语间极不留情面,连大夫人亦被牵怒,不经她同意叫回她赶走的人,明显打她脸。
薛管事接到任务后叫苦连天,只得去找裴绪商量,裴绪知道裴缜在撒气,交待薛管事照办,大夫人那头自有他料理。
这都是后话。且说当下林畔儿见裴缜答应,道了声谢。
裴缜见她道谢时也是冷冷清清的,打趣道:“你都不会笑吗?”
林畔儿怔忪片刻,道:“我不是不会笑,是不爱笑,二爷不是也不爱笑吗?”
听见此话裴缜下意识弯起嘴角,“你说的对,我也不爱笑。”
“二爷还有事吗?没事我去找薛管事了。”
“不急,随我来。”
裴缜带着林畔儿来到六小姐房下,婆子蹲在廊下熬药,见裴缜过来,恭敬道:“二爷,您送来的药熬成了,是现在就盛出来还是……”
裴缜道:“盛出来吧。”
“三碗药熬成一碗,不多不少。”婆子将药碗端给裴缜。裴缜端着药便走了。
一路风吹,药凉到可以入口了,送到林畔儿面前,“喝了。”
林畔儿不曾抗拒,端起碗几口喝罄。
裴缜面上掠过几分诧异,“你怎么也不问问就喝?”
林畔儿擦去嘴角的药汁,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没什么好问的。”
“你不想知道你喝的是什么?”
林畔儿思索须臾:“防止怀孕的药?”
果然聪明灵秀。裴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掏出一包梅饼递给林畔儿。汤药苦若黄连,因此专门备下梅饼。
林畔儿打开牛皮纸,捡一块梅饼含嘴里,随即给裴缜嘴里也塞了一块。裴缜衔着梅饼,愣愣看着林畔儿,女人侧颜爽飒,鼻梁高挺若山丘,未涂口脂的嘴巴嚼着梅饼,不经意染了梅饼的香,勾人欲醉。
裴缜不敢再看,认真咀嚼自己的梅饼,梅饼酸甜可口,直透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