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链的长度勉强足够姜白榆在离房门不远处站定,然而他刚试探性地抬手去触碰把手,房门就随着“滴”的一声被人自外打开。
站在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视线穿过垂落的额发落在姜白榆身上,眸光微动,眼睫敛下一丝阴影。
“早上好,宝贝。”
宋纪面上牵起一个温和的笑,他单手托着手中的托盘,俯下身吻了吻姜白榆的唇,随后若无其事展臂揽过姜白榆的腰,带着他往房间里走去,姿态亲昵得就如同他们曾经同居的每一个早晨。
银制的脚链在行走的过程中发出细碎的声响,而男人却视若无睹,面上的笑意一如既往地温柔。
“先把早餐吃了。”
姜白榆没有委屈自己的意思,一言不发地在这人的注视下吃完了早餐,直到他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后,宋纪才满意地眯了眯眼,用指腹轻轻蹭过他的唇角。
“乖孩子。”
姜白榆看他一眼,“喀嗒”一声将玻璃杯搁在眼前的桌上,沉着声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为什么要走?哥哥对你不好么?”
坐在他对面的人闻言神色阴沉一瞬,但唇边的笑意不减,“阿榆,别再说这种话。”
“好好地待在这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那我想回去上课。”
宋纪垂了垂眼,“除了这个。”
姜白榆定定看了他半晌,随后才偏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不会通过这种方式留在你身边,宋纪。”
“使用这样的手段根本达不到你的目的。”姜白榆顿了顿,“我们这样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你杀了我。”
“……什么?”
一瞬间,姜白榆以为自己听力出现了问题。
宋纪搭在桌面上的手缓慢地触上姜白榆的手背,他垂着眼,执着那只手在手背处印下一吻,如浓雾般沉郁的目光透过散落下来的额发看向姜白榆。
分明是一派阴沉的模样,语调却显出古怪的温柔。
“阿榆,你杀了我,我就放你走。”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对峙半晌,最终,姜白榆率先抽出了手。
“别开玩笑。”
倒也没这么极端,姜白榆想。
他只是想回去上课和做实验——如果这人一直不愿意放他离开,那他以后落下的课程还需要花时间补回来。
还有姜澍。
虽然他消失几天没关系,但是平常的假期如果见不到人,姜澍不可能会不担心。
宋纪沉默地看着姜白榆将手从自己的掌心中抽出,浑身像是被冰冻住的木偶般凝固了片刻,在无意义地哼笑一声后,施施然起身,缓步行至一旁的床头柜处取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从中倒出一粒自己咽下,又取出一片含进口中。
姜白榆在目睹了对方的这一系列举动后,又看着宋纪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面前,心中顿时生出某种不好的预感,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一个堪称粗暴的吻就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连带着对方刚才含下的某种不知名的药片也被湿热的舌尖抵着压进了喉间。
“唔!”
清脆的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姜白榆在这个极具侵略性的吻中被人不容拒绝地压进了床间。
直到挣扎着从那人的吻中逃开,姜白榆才得以抬手去摸自己的脖颈。
“……你喂我吃了什么?”
“只是一点——会让你发|情的药。”
宋纪的语调一改先前的低沉,在隐约的愉悦中甚至掺进了些许近乎狂热的占有欲。
在姜白榆不可思议地皱紧了眉后,男人又俯身下来细细密密地亲他,吐息间带来粘腻而潮湿的触感,像是被某种危险动物所舔舐。
“别怕,我也吃了。”
“会让你很舒服的。”
姜白榆抿着唇,在看清宋纪眼底的热意后,忍无可忍地抬手给了眼前的男人一巴掌,企图让对方清醒一点。
宋纪生生受了这一下,颊侧几乎是立时就浮现出了指印,但他仅是在片刻的停顿后,就闷笑出声,“阿榆其实可以再用力一点,要不等会儿可就没力气了。”
药效起得很快,热意上涌的同时带来头晕目眩的感受,姜白榆无心再理会面前的男人,企图顶开宋纪的肩膀往浴室的方向去。
姜白榆不过刚刚直起身就被人压了回去,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随之落在他的锁骨,滚烫的温度似乎将那片肌肤也染上些许灼意。
“——宋纪!”
所有的敏感点都落在另一个人的手里,姜白榆避无可避,只能隐忍地闭上了眼。
他们彼此之间的身体实在是过分契合,再加上即使是处于当下的境况,姜白榆也还承认宋纪的恋人身份,因此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难以抵抗对方给予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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