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ti找了个台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局促地跑到alpha身侧。bruce把纸张交到他手里,在男孩粗略翻阅过后,开始了低低震语的说教。
距离和音量是人类只能知道对方在说话的程度,但dick会读唇语,他撕开手里的坚果棒,盯着bruce翕动的嘴唇,凑到crk耳边:"我和他遇见的时候他比现在和善多了,那时候他还会和我开些笑话。甚至考虑过带我去游乐园玩,虽然后来因为里面小丑太多,我们变成晚上过去打架了。"
crk能听见bruce在对ti说什么,"是吗?他现在也很好。"眼中闪着几乎能挤出水的宠溺,他的焦躁怒火一扫而空,完全忘记来庄园的初衷,在知道bruce在为他的发情期做打算后,他只感觉bruce做什么都是对的,一切都可以原谅。
"我听说过爱情使人盲目。"dick上下打量了crk两眼,退开一步,"你是直接瞎了。"
dick搜肠刮肚还想找出什么话挤兑挤兑超人,ti拿着数据表冲到dick面前,这整张脸抑制不住地兴奋,他的没有像同龄孩子遇到天大好事时那样又蹦又叫,只是抿着嘴唇攥住dick的衬衫,拳头发抖,一向轻薄的信息素剧烈翻动,一双蓝中带绿的眼睛亮得惊人。
"bruce怎么说?"dick问,crk也在等他开口。他们都知道bruce说了什么,但都不忍心让ti失去说出好消息时一吐为快的爽感。
"他说我可以!"ti把手里的纸张都捏皱了。简直比他知道全市最好的高中破格录取他的时候还高兴,"他说我体内的托米西汀已经代谢到成瘾准线以下了,激素稳定,只要到时候抑制剂适配,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他从来没这么感谢过自己是个oga,感谢他的鼻子。
"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小猎犬了?"dick揉着男孩顺溜的短发,被结结实实拦腰拥抱了一下,"哦,可以了可以了。"
ti也转身拥抱了crk,在他身上蹭取太阳的气味,这不是面试录取或高薪兼职的欣喜,是找到归宿的安定感,一个肯定他自身包括他的性种的家,他感到抓住这扇门的把手了。
"你要抓紧他的训练。"
"你明明看不上我花哨的动作,你自己教不更好么?"
dick对总算靠近他们的男人说,bruce绕过他话语中的诡计把矛头指向超人。
"你来做什么。"
"呃。"crk咧出他藏不住的笑容,"过来看看你。"
crk开始期待发情期,在整个城市,整个社会对这一次oga即将到来的发情潮严阵以待草木皆兵之时,他一个人满怀期待信誓旦旦。
这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良心。
他在手机上给barry发消息,想找找良心,然而这两天barry不再秒回,他似乎彻底忙起来了。
中心城的oga远多于其他城市,走在街上的移动香体也比任何一个城市的街道都复杂。在他们红色抑制剂天使的守护下,天生喜欢群聚的oga总是会有很多活动。barry在小丑事件发生后硬拼着体力把每个有家庭接纳的oga送回住处,没有集中管理使他这几天的工作量几倍翻升。
即便如此,因为药物置换不够彻底,依旧暴行事故多发,总有oga不知故意还是意外打下那些含有毒品的抑制剂,绿灯理所应当地揽下活,住在了那里,准确地说,barry的公寓。
大都会和高谭在wayne公司不计钱财不顾名声不讲情面的彻底换药后,明面上一切稳定。钢骨和神奇女侠表示会在超人缺席期间保护好大都会的每一块地砖,包括路灯。
超人的岗位在昨天被纳入停滞区,在他发觉自己隐约开始出汗后。crk的一切还在正常运转,对在店里显摆信息素的客人毫无反应,他们的耀武扬威对他没有一点作用。手指力道的控制也恰到好处,于是他送完8点前的最后一份茶点才去告假,老板抹着脑门上仅剩的几根毛把他送到了街口。
走出繁华区,他找了条狭窄的小巷,刚拉开领结他听见压抑的抽泣声,oga绝望缠绵的气味混在垃圾的酸腐臭里。
"女士?"
crk往黑暗的深处寻找,拐过几个弯,在一个垃圾箱的旁边看见了团缩的女人,她裹着围巾坐在成堆的黑色垃圾袋之间颤抖肩膀。
"女士?"
crk又叫了一声,女人惊跳着抬起头,宽大的身影让她惊叫着往垃圾的脏水里退,她以为垃圾的臭味能模糊她发情前期的信息素。
crk蹲下身,转头拉下点衬衫点领子露出咬痕的一角。
"oga?"女人不相信地裹紧身上脏兮兮的围布,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花掉的眼线变成了更夸张的图案,这本是她特地为出院回家化的妆。医生在给她下发了出院准许后,她高高兴兴地打扮自己,上瘾症把她折磨瘦了好几磅,变得更加合适丈夫最喜欢的那条深红长裙。她以为能给他一个惊喜,却在家门打开的那一刻看见丈夫抱着一个烂醉的beta站在她用绿植精心装饰过的门廊下。
"他不爱我了,我知道。"断断续续在哭泣中讲完始末,女人再一次拒绝crk送她回家的邀请。
"或许你再回家跟他好好谈谈?你先生可能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出院,带朋友回家休息。"crk耐心蹲着,再一次努力。
"你的标记是暂时的吧。"女人拿起围巾,不论干净与否擤了把鼻,上面留下水渍和妆粉,"你不懂,我们的标记已经两年多了,我能感觉到,他什么都不用说,我看他一眼就明白了。"女人绝望地说。
"我现在哪儿都回不去了。"女人低头把自己淹没在眼泪里,crk只能拨通救助中心的电话,在医疗人员赶到时把外套盖在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