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考虑来跟着我们?”
“不要。”
“那就下地狱去跟着撒旦一起好了。”
尤特扣动了扳机,路筱也毫不示弱地转动手枪。两人交锋的锋利视线之下,子弹眼看就要从两只枪口中射出。
然而,就在路筱跟尤特二人对峙的千钧一发之时,医院三楼的手术室发生爆炸。凶猛的火焰随着安全门一哄而上。靠近安全门的路筱身体被炸得飞扑下了楼梯。在要摔到下半层楼梯之前。路筱难受地抓住了楼梯把手,愤慨地问尤特:“是你们做的?如此伤害医院里这些无辜的人?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楼梯把手在劈啪啪地松动,路筱的手就要抓不稳。尤特见到,立刻伸手去抓路筱,状似要救他。“把手给我。”尤特低沉地说。
“是你们安置的炸弹?或者是……”路筱想起刚才来医院的时候遇上了飞龙帮的人。
“不,不是。”尤特苍蓝色的眼眸睁大,神情镇定得不像是在说谎。“把手给我,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尤特准备搭救这个刑警。可是,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尤特也被炸得飞离了地面!
防爆警鸣声刺耳地鸣响起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慌的人群蜂拥而出,所有人都不明白安静的一员里为何会出现连环爆炸。
就连今日慎重地来医院假装看病的尤特的主人,一头金发的郑霆谷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家医院会发生这恶性爆炸。为他所不能控制的邪恶势力终于正式跟他宣战了,不再甘心屈居于他之下地要跟他叫板!
郑霆谷早该想到,一个泯灭良心的人在一个月内可以安排人杀死三十六个活人,那么,这个人就迟早会找上他!
“亚医生,跟我来。”郑霆谷拉住亚芙的手,迫切地想要快速将他带离危险。这个医生给了郑霆谷一张脸,改写了郑霆谷的人生。然后,命运又安排了他们相逢。郑霆谷不希望这个医生受到任何伤害,亦不愿意他被任何人打扰,不管是纽约的黑帮,还是香港的刑警。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医院怎么会被恐怖炸弹袭击?跟你有关吗?”亚芙惊惶的眼睛充满了失望。亚芙不愿接受这个金发的英俊男子是一个十恶不赦到能如此残害无辜的罪犯!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是我做的!”
“可,可是……”
“相信我。抓紧我的手,跟我走!”
“你那个绑着辫子的保镖尤特呢?”
“那家伙会自己保护自己的。现在你跟我来。”
路筱觉得迷糊中自己似乎听见了那个美貌的金发男跟这位整形医生亚芙的对话。如果这爆炸案不是金发男安排的,那到底又是谁在幕后主使?路廉真的还活着?
自己要爬起来,赶快去查清楚这些事情。查完之后也许就可以不再做个每天沐浴在枪林弹雨中的刑警了。
也许可以做个普通人,戴着小兔子手套跟心爱的颜茗一起去杂货店购买做蛋炒饭素材的那种男人。在纽约买给颜茗的礼物可以大大方方的拿出来,套上他漂亮的手指。
可是,那样的将来到底要到何时才能实现……
头部的重创让路筱的意识很快散去。他的思绪断了线。周遭袭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渐渐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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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线从窗户外射出。路筱惧光地睁开眼来,感到这里好陌生,大脑好空,什么都不记得。
“你醒了?”一个绑着辫子的高大男人来到路筱面前,冷冷地问,“你要喝水吗?”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路筱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里是纽约的曼哈顿区。你是奈尔。”
“奈尔?我?”路筱惊问。
“对,我是尤特。我们是职业杀手。听命于索迪奥。半个月前,你枪杀了中国香港的黑道头目。”尤特将一张死人的照片扔到他身上,“就是这个。”
“我枪杀了……这个黑道头目?”路筱伸手抵住额头,仔细回忆,痛苦地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任何事情。看到床下散落着空空的药瓶,路筱意识到在他昏迷的时候,一定被人喂了很多药。
“对,你在刺杀行动中渎职,没有将任务完成得很漂亮。受了点伤,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现在你可醒来了。要知道,你的命可是郑先生的。要死也得他准许你死才可以。”尤特冷冷的说话声充满了洗脑的感染力。
“……郑先生?”路筱不记得自己有认识一位郑先生。
“对,你出生在马来西亚,因为洪水灾害失去了所以亲人。从小就进了索迪奥,接受专业训练,成为了一只杀人机器。是郑先生把你养这么大的。你的命是郑先生的。”尤特苍蓝色的眸子盯着路筱茫然的苍白的脸。那张脸上呈现的抵触表情是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说法。
忽然,敲门声响起,“exce,sirhereisyourfood”外国女佣端着银餐盘进来,为路筱放下食物。
“起来吃点东西,活动活动,然后我带你去见郑先生。你得帮我分担一下我手上的重担。”尤特顺势叫路筱道。
“什么重担?”路筱问。
“当然是杀人。”尤特的嘴角露出很理所当然的微笑,“你是个杀手,你要听主人的命令去杀人。”
“杀人……”路筱捏了捏自己的手,看见右手拇指跟食指有浓厚的茧,知道那是因为握枪留下的。路筱开始有些相信尤特的话。
“对了,这个,是你的。”尤特扔给路筱一对小兔子毛线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