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散修无门无派、脾气不大好,铁了心要丘寻越不痛快。
“他穿得真艳,像只芦花鸡。”
“谁带鸡笼了,给他抓进去!”
兄弟,可真有胆。
这般羞辱,这般嘲笑,必引得丘寻越发疯。
江逾白握住黎纤手腕,打算待会打起来,趁乱带黎纤跑。
“那便展会结束后再查。”
丘寻越出其意料的没有发作。
属下道:“少主,恐怕不妥,若凶手混进人堆……”
“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丘寻越冷冷道:“做好奴才该做的,去给我寻个雅间。”
江逾白有点诧异。
丘寻越心高气傲,脾气如爆竹,今个出门吃错药了?
“你还逃不逃了?”
和尚搭上江逾白肩膀,语气熟稔,犹如问晚上吃啥。
“人是你俩杀的?”
他没皮没脸,举动又太过放浪,。
江逾白挥开他的手:“与你无关。”
“那我说个和你有关的。”
和尚似乎没看出他的不喜。
他面上和颜悦色,说出的话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丢了一根骨头……”
江逾白冷笑,只觉天方夜谭。
这和尚大概是想骗钱想疯了。
他捏了粒松子,朝后一扔,雅阁的木门应声而开。
池边的风顺着敞开的门缝钻进来,吹得大鱼打了个喷嚏。
“劳烦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关上门。”江逾白道。
逐客令下到这个地步想必是个傻子也懂了。
可偏偏这和尚连傻子也不如,稳如泰山地落座于上首。挑起眼梢,裂开嘴角,笑得坦坦荡荡。仿佛自己才是主人。
然而下一瞬便被人揪起衣领,拎了起来。
开着的门没能送走和尚,反倒迎来了容小爷。
“你这妖僧跑到这来胡言乱语了?”容舟骂道:“我今早说过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的。”
语毕,容舟扬起拳头便要揍他,细脚伶仃的和尚自是左闪右闪,晃动之中。宽大袍袖中的物件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江逾白逐个扫过:除却龟壳,罗盘,竹签,星相图还有八,九个小木盒子,有的旧得掉漆脱皮,有些却还是新雕的,隐隐渗出紫檀清冽的木香味。
那些盒子上面都刻了字,黎纤瞧着新奇便要去拿。伸手之际又想起江逾白教过他不可擅动他人之物。就赶紧将小嫩爪子缩了回去。
他要成为和江白白一样的正人君子。
然而下一瞬他那传道解惑的‘人生导师’——正人君子江逾白却当着他的面伸出二指捻起了张星相图。
长宽约摸四尺的图被平铺于桌面。
“这些星子的位置不同于现今的漪澜大陆。”江逾白用两根手指在牛皮图纸上比划了两道:“应该是……万年前的。”
那天在幻境中,他靠在竹楼的镂窗上看了半宿的薄云浅雾,长夜星子,不会出错的。
说来好笑,一天前他还在大陆开裂的上古时期做透明人,饮清风甘露,与月光竹影相伴。眨眼间就回了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