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刚才讲话声音很大,是在凶我吗?”
“我惹白白生气了?”
江逾白耳尖很红。
不仅耳尖,还有颊侧。
可能过会儿,脖颈也得红。
咻。
烛火被弹熄,室内骤然变暗。
江逾白扯过被褥,把黎纤裹进去。
“睡觉吧,明早带你喝甜豆浆去。”
沉香安静燃烧,青烟微微。
床帷无风自动,金丝绣的孔雀晃来晃去,仿佛飞了起来。
黎纤盯着那鸟,思绪也飞起来。
白白眼珠很黑,像仙人。
白白鼻子很挺,像仙人。
白白的嘴巴……
桃花眼珠转向江逾白。
黎纤想:
嘴巴这个……我来检查。
不弄醒、也不弄疼白白。
他支起身子,戳戳江逾白的脖颈。
江逾白闭眼装睡呐,当然没反应。
于是,黎纤凑了过去。
……
唇上触感柔软,清甜的气息冲斥口腔,像微风裹挟梨花,吹拂到肺腑。
江逾白呼吸变慢了一拍。
他仿佛被春月普照,被春水浸润;全身都充满愉悦。
他耳尖又红了。
半晌后,江逾白睁开眼,从古怪的愉悦中抽离出来。
大鱼桃花眸轻闪,眼珠黑白分明,不掺杂质。
比春月更澄,比春水更清。
没有半分缱绻情愫。
砰!
江逾白边后退,边将黎纤推开。
后者猝不及防地被甩向床柱,闷哼一声后,挣扎爬了起来。
他被推得发懵,未从震惊中缓过来,便见江逾白眸色幽暗。
对方脸色有几分严肃:
“你在做什么?”
“怎么见谁都亲。”
黎纤嗫嚅着唇,眼底升起水汽。
他从未见过白白这般模样,也不知自己做错何事。只能边摇头,边缩团。
江逾白垂眸看他,认真道:“以后不可以这样。”
——只有亲密的人才能这样。
黎纤重重点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对白白这样。”
江逾白一哽,面色比方才还差。
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我到底在气他吻我,还是在气他说不再吻我。
黎纤撇着他,一点点挪过来,悄悄伸手想拉他。
江逾白却后退,干巴巴道:“你早些休息,我出门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