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妃?
沈璋寒的脸色愈发黑了下去。
皇后蹙眉道:“既然你说是丹妃指使,那就去把丹妃带过来。”
丹妃的翠微宫和灵犀宫只隔着一个御花园,御前的小太监腿脚麻利去请人以后,不出许久丹妃的步辇就到了。
丹妃一脸莫名地走进侧殿,先是向陛下和皇后请了安,这才说:“不知陛下和皇后传召臣妾所为何事?”
沈璋寒掀眸看过去,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探究和冷淡。丹妃心里慌了一瞬,下意识看向了棠贵嫔,虽然有些慌张,可她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屈膝在了陛下跟前。
皇后淡淡道:“棠贵嫔遭人下毒谋害,下毒的宫女杏雨说,是你指使的她。”
丹妃一听顿时扬起了眉毛,高声道:“她胡说八道!”
“臣妾压根不认识此人,怎么可能是臣妾指使的?”
“皇后娘娘不信大可去查,看看臣妾宫里可有任何人和她从前相识吗?棠贵嫔怀着身孕,臣妾避之不及,连她身边的宫人都不想多打交道,何来指使一说!”
第98章
丹妃说得言之凿凿,神态表情并无半点心虚,这幅作态还真挺唬人的。
看着她的模样,不光皇后有些迟疑,就连沈璋寒都怔了一瞬,好像现在将她带过来是天大的冤枉。
杏雨谋害棠贵嫔是证据确凿,但她究竟受何人指使却不能仅凭她一面之词就定丹妃的罪。
皇后看着杏雨:“你说是丹妃指使你,本宫且问你是谁同你联络,什么时候?在何处?又具体说了什么?丹妃又是怎么收买你的?”
何人何时何地?杏雨这会儿又怕又慌张,早就六神无主,皇后问的详细,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第一次和那人联络已经是大半个月前了,加上做坏事本就心虚,宫里事又忙,她有些刻意忘记当时的具体情景。
若是大白天的相见还好,可第一次见面是她傍晚去领下房所用的蜡烛的时候。
天本就昏暗,那人特意在小路上候着她,头戴帷帽,杏雨根本看不清是谁。
她只知道是个宫女,身材纤瘦高挑,说话的语气挺冷淡的,一听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可看不清楚脸,有头有脸的宫女一抓一大把,她也不是全都见过,怎么知道到底是谁呢?
如今想来,那人是故意不让她看清脸的,只说知道她现在十分缺钱,若替她的主子办事会给她一笔不菲的钱财,但风险很大,极有可能送命。
杏雨知道自己命贱不怕死,若能用她一命换现在全家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她当然愿意,加上之前母亲遣人来信说父亲病重,家里日子难过,她正愁呢。
这会儿就有得钱的机会,她一定会好好抓住。宫里的主子娘娘们大多出身高贵,怎么可能差钱?指头缝里溜出来的那点就够她这样的普通人过一辈子了,所以她根本没有细想过她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谁。
那人只说是丹妃,她也知道丹妃之前极为受宠,整日穿金戴银根本不缺钱,也猜测是嫉妒棠贵嫔现在得宠才想害人,可难道不是丹妃,另有其人……?
要是杏雨说不出个所以然,陛下是不是就要杀她全家!?
杏雨彻彻底底的害怕了,一股脑把知道的都说了出去,哭得险些晕厥:“奴婢真的不曾说谎!六月上旬的一个傍晚,奴婢去取宫女下房要用的蜡烛,在小路上瞧见的人,那人没露面,只说是奉丹妃娘娘的命,要奴婢做一件事,事成会给不菲的银钱,奴婢只是听命行事!奴婢自知小命不不保,唯愿不要祸延家人,岂敢欺瞒啊陛下!娘娘!”
丹妃冷哼了一声:“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替她办事,临了了又栽到本宫头上,本宫人在宫里好端端坐着,竟是躺着也要背了这口黑锅不成。”
“本宫的心腹就那么几个,全都拉出来给你认,你可有一个觉得像的吗?”
皇后有些头疼,耐着性子问:“指使你的人若不愿惹祸上身,不以真面目示人也说得过去,可你总该记得那人大致样貌,声音如何,像不像你从前认识的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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