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那边又大喊起来:“马蹄印是往北的,那孙子不会是往刑台去了吧?”
当夜,三帅留下精兵两万守大名城,带着大军直奔完颜晟所在的刑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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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琼是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同时也是个做事很决断的人。在认为赵构无法保护他躲过秦桧杀招之后,郦琼便选择了带兵出逃。当王德率军追到,双方于合肥城外激战,直至岳云带兵杀到,郦琼便已知道自己没有可能带走手下的这些兵将和被他胁持的百姓,于是郦琼选择带着家人和少数亲信逃生。当伪齐在四路宋军的围攻之下,丢掉了大半国土之后,郦琼就知道刘豫的末日很快就会到来,于是这人再一次选择了背叛,命长子郦权去向金主完颜晟投诚。
完颜晟的答复很简单,以秦桧为礼,将军必得厚待。郦琼知道自己此刻就是一只丧家之犬,郦氏家族唯一可以活命,乃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的保证,就是向完颜晟献上秦桧。所以当郦琼将秦桧送到完颜晟的面前,而完颜晟却将他和整个郦氏家族的头颅高悬于刑台高高的城门之上时,郦琼的双眼仍是圆睁着,他死不暝目。完颜晟甚至没有给他时间去想,为何自己会走上这条死路。
刑台城北的一处富人家的别院内,完颜晟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地向身下的人索取着,直到再也没有了力气。剧烈的喘息平定后,完颜晟又伸手在身边人的脸上轻轻描画着,他的秦桧失而复得,完颜晟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伪齐亡了,金国的利益损失惨重,但这比不上重得秦桧给完颜晟带来的喜悦,这是一种完颜晟不想与他人分享的喜悦,只属于他与秦桧。
秦桧静静地躺着,从大名到刑台的路上,郦琼没让他有机会清醒,就算此刻全身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身下也红肿出血,腿间沾满了白浊,他仍是昏睡不醒。
完颜晟命人送来热水,亲自动手为秦桧清理,然后再为秦桧穿衣,把秦桧披散的头发细细地挽起。
“会之,清欢殿被我拆了,”完颜晟对着昏睡中的秦桧低声说道:“你又要生气?那我把清欢殿再建起来可好?我不气你,你也不要再气我,可好?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可好?”眼前的人很安静,睡颜很乖巧,让完颜晟突然开始害怕,这人醒来后,会露出怎样的面目对他。
“陛下,”赛里在屋外大声禀道:“宋军三日后就可到刑台。”
“嗯,”完颜晟只是应了一声。
赛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完颜晟再出声,只得退下去。
秦桧的头动了动,完颜晟以为秦桧要醒,忙轻唤道:“会之,会之,”一连唤了几声,秦桧全无反应。完颜晟叹口气,替秦桧盖好被子,他自己就躺在秦桧的身边,用手支起半个身子,静默地看着秦桧。
“也许你这样也好,”完颜晟看了秦桧半晌后,又把秦桧搂在了怀里,喃喃自语道:“这样的你更好,更像我初见你时,你……”完颜晟突然噤了声,然后便是自嘲地笑,对秦桧道:“会之,你竟然从没有问过我,是如何认识你的。”
“陛下!”赛里又一次站在屋外:“将军们都到了大堂,想要求见您。”
完颜晟说了句:“让他们备战。”
赛里道:“陛下不见将军们?”
完颜晟道:“如果朕不亲来,他们就不会打仗了?”
赛里听完颜晟声音不悦,不敢再说,只能又一次退下。
完颜晟亲吻着秦桧,直到又一次进入这人的身体。温暖、紧致,足以销魂。
秦桧睁开眼时,第一个感觉就是身子骨好像被人拆分又组合过,剧烈的疼痛让秦桧痛呼出声,他这是又穿了?
“醒了?饿吗?”完颜晟听到床榻上的人喊疼,忙就从书桌旁走了过来。
秦桧看到完颜晟,痛苦的表情就凝滞在脸上,这又是什么状况?
完颜晟在床边坐下,说:“不记得了?是郦琼送你来的。”
秦桧头昏脑涨,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在树林里,他是看到郦琼来着。
“想起来了?”完颜晟伸手想替秦桧撩开贴在脸上的碎发。
“别碰我!”秦桧哑着嗓子喝了一声。
只一声,完颜晟的手僵在半空中。
秦桧看看自己,身上这件袍子穿了等于没穿,再看看袍子里面的情形,再联系到身下一处的剧痛,秦桧脑神筋瞬间短路,看向完颜晟说了句:“你对jian尸感兴趣?”
完颜晟半天才反应过来,秦桧这话是什么意思,脸色又沉了下来,说道:“怎么,我不能碰你?”
秦桧扬手就要甩完颜晟耳光,却被完颜晟一把抓住,“你要杀就杀!”秦桧这会儿只觉得有把刀在割自己全身的肉,但还是冲完颜晟吼:“我不伺候你!”
完颜晟一个翻身就把秦桧又压在了身下,动手就扯秦桧身上的丝袍,嘴里还说:“你以为这还由得了你吗?”
秦桧无力挣扎,心下一急,咳喘发作。完颜晟见身下人脸色发了青,忙就手上松了劲,把秦桧半抱起来,手忙脚乱地替秦桧顺着气。秦桧一阵咳喘后,只觉得万念俱灰,一口血吐出来,就再也止不住,大口大口的血从嘴中涌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床具,人也随即再次昏迷。
“御医!叫御医来!”完颜晟情急之下,用手去捂秦桧的嘴,可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鲜红、温热,却让完颜晟的心一片冰冷。
两个御医赶了来,一人扎针,一人开药,亲自去抓了药,熬好又送来。一个宫人用银勺撬开秦桧的嘴,完颜晟把药给秦桧一点点喂下去。秦桧的喀血之症渐渐止住,但人却是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