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笑道:“你应下,我这颗心就能落回肚子里。前头的爷们,我和三嫂、大嫂是指望不上的,要是你不点头,只怕我们仨真得带病上阵。”
“放心,我出马还有办不好的事儿吗?一切交给我,你安心养着,等周岁宴露个面就成,保管宴席不会出半点差错!”八福晋不免扬唇一笑,就差拍着胸脯立军令状。
“好,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备份大礼,再让孩子们围着你喊八婶,牢记你的付出,成么?”
说话间的功夫,剪秋端上一个精致的小紫叶檀盒子,宜修示意八福晋接过仔细一瞧。
八福晋打开一瞧,里头装着一对珊瑚料珠耳坠、两只清金镶珠石点翠簪、一条由十八颗翠珠与两颗碧玺珠串成翡翠手串,以及一条o颗色泽温润、珠大粒饱、匀称纯净的翡翠珠子串成的朝珠。
这些配饰都是最顶尖的、外头难得一见的珍品,饶是从小生活在安亲王府的八福晋,也险些惊呼出声,看向宜修的眼神满是惊喜。
“收下吧,是我、三嫂、大嫂的一片心意。”
见八福晋接过,宜修又让绣夏递上几张方子,笑道:“这是上等的养容秘方,是前儿贵妃赐下的,咱们女人怎能不珍惜容貌呢。可周岁宴一忙起来,难免疲惫,这儿你让胡太医瞧瞧,没问题就用用。”
八福晋两眼冒光地点头:“四嫂放心,我一定用心操办,会带着温宪、纯悫、怀安和布尔和一起,让她们也上上手,多多积累经验。”
妯娌二人一番叮嘱之后,敲定了周岁宴各项事宜——
八福晋总理全局,纯悫、温宪负责席面,怀安、布尔和与女眷们打交道,几人各司其职,力求尽心办好周岁宴。
前院,书房内正陪儿女们玩闹的胤禛,听着苏培盛禀报宜修和八福晋相谈甚欢、礼尚往来,越觉得宜修能耐,居然把老八媳妇给笼络住了,厉害,真厉害!
因着宜修要养病、许久未曾与孩子们亲近的缘故,胤禛能下地后倒也没怎么留宿后院,整天和孩子们在前院书房内玩闹,只轮流去各院用午膳或是晚膳。
不过,如今各院都有了孩子,爷留不留宿都不影响她们的待遇,更不影响她们的地位。
甚至,胤禛不来,她们还乐得忙自己的事儿。
齐月宾、宋云烟、静瑶忙着各项府务,甘淑仪、李静言隔三差五进宫陪太后、太妃聊天玩牌;
塔娜、乌日娜、冯若昭不时地去瑞华院女学堂教马术、耍鞭子、马头琴、古筝等;
苗雨嫣、武玲珑时常小聚,边聊着府内外的新鲜事儿,边给女儿绣肚兜。
后院一片风平浪静,连胤禛自己都没现,他如今是越的眷顾长乐院,宜修外的旁人竟然是越地想不起来了。
待八福晋走了,胤禛抱着弘晖,身后嬷嬷们带着三小,来宜修处用饭。
他难得聊起了老八,“没想到你竟把“刺头儿”八福晋,收拾的如此妥帖。罢了,你和八福晋处得好,年底京中动乱老八也算没坠了皇子身份,咱们府上确实承了他的情,月底爷请他喝一杯,如何?”
宜修给他加了块醉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原本我与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年底也算共过患难,也把话说开了,总算是相处和睦。不过,八弟要知道您会给他帖子,还要请他喝酒,只怕会吓得睡不着觉!”
这对兄弟之间的恩恩怨怨,饶是上下两辈子,她也不甚清楚。
只知道他们曾亲密如间,曾无所不谈,但在权利斗争、朝堂旋涡中渐渐成为“政敌”,结下了死仇……眼下,二人是互相忌惮、互相提防,还不算政敌。
之前她替八弟说话,一方面是身为妻子、身为嫂嫂,总得劝和一两句,才对得起皇家福晋的身份,一方面是为以后替弘晖拉拢老八做做铺垫。
稍稍微说两句也就算了,真要不余遗力替老八美言……就胤禛的小心眼,少不得要被疏远。
再想拉拢老八,也得等到狗男人上位之后,目前,对着狗男人还是要顺毛撸!
“呵呵呵,何止睡不着,只怕想破头都不不明白其中道道。”胤禛笑道,又眯了眯眼摸着弘晖的头儿,耐心教导:“弘晖,你是哥哥,对弟弟要用心教,更要从小管着他们,弟弟才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