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谢蕴是听戚钰说的,而戚钰听谁说的,自是不必多猜。
谢蕴清楚,程怀此举,是在给崔芙交代。
太夫人最看重的,莫不过是那爵位,和她膝下唯一一子。
当真杀人诛心。
“还有一事”,戚钰将手中茶一饮而尽,没尝出好坏,抹抹嘴道:“程怀前几日让人买了宅子,多半是要搬出侯府了。”
谢蕴动作一顿,抬眼瞧他。
“如此,你也可安心些。”戚钰与她对视道。
谢蕴不置可否,半晌,勾唇轻笑了声。
程二这遭,输了个干干净净。
让他袭爵,怕是好比吞了苍蝇。
傍晚,谢蕴与戚钰一同往云七堂去。
永嘉公主抱着莹姐儿,温声道:“明日新岁,宫中有宴,按照惯例,要在宫中守岁了。”
白珠儿脸上喜色压不住,“我、我也去吗?”
“依旧制,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可携家眷入宫赴宴,你自是去得。”永嘉公主道。
戚钰仔细将橘子瓣的经络挑去,头也不抬的道:“我也去!”
说罢,他刚想扭头与谢蕴说,明日可带你在宫里逛逛。
“母亲,我便不去了。”谢蕴轻声道。
“欸?”戚钰脸上略显纳闷。
“上次祭宗庙,已承官家之恩,这次宫宴,母亲是皇亲国戚,虽说多带两人不打紧,但到底是不甚妥当,这热闹,儿媳便不去凑了。”谢蕴轻缓解释。
永嘉公主瞪一眼睁着圆眼睛的儿子,脸上仿佛写着,你看看你不成器。
戚钰:“……”
“也罢,明日宫中人多,定然嘈杂的很,你在家里也好,我让人在院子里给你备一桌宴。”永嘉公主道。
戚钰眼珠子转了两圈,立马道:“那我也不去了!我们在家里守岁。”
永嘉公主心口郁闷散了些,总算是上道了点。
欣慰不过须臾,便又听这混账开了口。
“但是红封不能少!让舅舅给我们俩装得鼓鼓的!”
永嘉公主咬牙:“别逼我在过年的时候扇你。”
戚钰敢怒不敢言,将手里干干净净,不见一点经络的橘子塞给谢蕴,小声嘟囔:“好凶……”
谢蕴眼皮跳了下,没说话。
。
翌日,晌午后,各院躁动。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