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进了泓剎的耳中,那就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了。
他出身遭人鄙视,年少在孙家的时候经常被嫡母压着下跪行礼,心中的纠结可见一斑。他自傲又自卑,听不得别人议论他的出身,跪拜礼什么的更是他心中永恒的逆鳞。
现在他的儿子,作为孙家嫡系嫡长子的孙谦竟然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下跪,顿时就激起了他那勉强压制住的愤怒。
只见泓剎冷笑一声,颇有些阴阳怪气的问道。
“多打点儿事就要人家跪下,这位长孙公子的礼数真是太大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可是长孙凌妍却能够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恶意。
她虽然不怕事,可是也不想让这个黑锅就这么落在自己的头上。
“阿笃当时行了这样的大礼,我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为人坦荡爽朗,倒是很对我的胃口。若不是当时事发突然,我倒是想和他结交一番。”
她放弃了使用“孙公子”这样的礼节行称呼,改用少年的乳名,就是为了提示众人自己和少年的关系。
初次见面就能交以乳名,当时双方应该也是言谈甚欢的。
听她这么说,上座的泓剎也便缓和了脸色。
虽然他并没有陪在阿笃的身边长大,可是他也长借着下山的机会回孙家探亲。一是看看自己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的儿子,二来也有警示嫡嫂的目的。
不是自己的妻子,怎么乱来都没关系。可是要是闹出人命来,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那孩子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和他年少的时候一样,爱憎分明。只是阿笃生在富贵之中,千宠万爱之下被养的有些天真,喜怒都有些极端的样子。
这个叫长孙的少年能得知阿笃的乳名,想必是很对他的脾性了。
正想着再问几句,忽然听到一旁的少女幽幽的说道。
“是啊,阿笃为人速来宽宏,被人贯在地上踩住脖颈也不记恨,这样的孩子为什么就会糟了毒手呢?”
这下,连站在一边的韩忱和展梓渊也听不不对了。
单嫣嫣这一次一次的简直就是将孙谦的死有意的指向长孙凌妍。
她虽然没有明说长孙就是真凶,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下,连泓缮也看不下去来的。
按说这是戒律堂,以单嫣嫣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在没问起她的时候开口说话的。
可是她不但说了,而且每一次开口的时机都很是微妙,让泓缮的心中很是不悦。
他轻咳了一声,沉声说道。
“这里是戒律堂。今天让你们一个个的讲述事情的经过,就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你们几个听话便是。行凶的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自然有戒律堂来查探,不需要你们妄自插言,擅下结论。”
说着,泓缮的目光扫过下面站着的几人,特地在单嫣嫣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泓缮师兄此言差矣。”
这次说话的,是泓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