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屿丞则是一派闲适。
旁人隻当他是在故作坚强,不愿当著大傢的面表露心事。
沉初则是想起,昨夜元帆漏夜前来,两人在院中畅谈的情景。
商屿丞问道:“听闻你要回济元瞭,什麽时候啓程?”
“父皇来信叫我早些回去。”元帆声音有些低,情绪不高的样子,“济元的使臣月初便到瞭归梧,约莫后日就要啓程。”
商屿丞点头,“早些回去也好,我们还想著为你践行,怕是来不及瞭。”
元帆低声唤他,“屿丞······”
商屿丞难得露出正经神色,“阿帆,你胸有丘壑,那便去做,我等著看济元在你的统治下海晏河清的那一天。”
那未尽之言,终是消弥在舌尖,变成瞭另一个字。
“好。”
第二日,元帆踏上归途,去往久别的故土。
扶桑山下,属于济元太子的仪仗队伍绵延几裡,穆监事同几位博士以及上舍一衆学子前去送行。
队伍远去,消失在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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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寻常的春日,太阳有些烈,枝头鸟雀叽喳。学子们面对博士留下的策论抓耳挠腮,汗湿春衫,隻能责怪今年夏天来的太早。
“嗖”
突如其来的一声响,随后是噼啪的爆裂声,像是爆竹燃烧炸裂。
学子纷纷聚到窗口,探头朝外看。
丹鸣定睛看著天空留下的淡淡烟尘,道:“白日放什麽烟火!”
齐祉点头,“就是。晚上放才好看,再说瞭,哪有人烟火隻放一发的,小气!”
商屿丞眯起眸,转身风一般出瞭上舍。
果不其然,学院的守卫在紧急集结。
刚刚那根本不是烟火,而是山下发来的紧急讯号。
商屿丞很快在人群中找到贺岁寒,快步过去,问他:“贺大哥,山下出什麽事瞭?”
贺岁寒正忙著聚集手下,看到商屿丞一顿,“你怎麽在这?快回去,什麽都别问。”
朝他挥手,示意他赶紧回寝舍。
上前那次禁军闹上门都没见过贺岁寒这麽紧张。
商屿丞也意识到此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压低声音追问,“莫不是山下军队哗变瞭?还是遇到瞭强敌?”
贺岁寒叹瞭口气,言语隐晦的提醒,“要变天瞭,你们小心些。”
商屿丞回到上舍,神情若有所思,扶桑山下镇守著三千神武卫,单单是这些人手便足以震慑宵小。
上舍今日难得安静,所有人都意识到瞭不同寻常。学院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即便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瞭什麽事。
重林远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不同于那些读瞭一辈子书的大儒。在其他学舍乱糟糟之际,上一舍秩序井然,课程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