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岁时就不一样瞭。
他觉得已经走瞭这麽久,可能下一秒就要遇鬼,于是走的越久越紧张,攥著陈安白衣摆也越来越紧。
男孩子的力气大,陈安白的衣服已经被往下扯瞭一段不小的距离,脖领处的衣服陷在皮肉中有点痒,可能留下红印子瞭。
陈安白顿下脚步,出声道:“元岁时。”
元岁时冷不丁被吓瞭一跳,他平瞭平胸口,说:“怎麽啦?”
陈安白往上抬瞭抬自己的衣服下摆,说:“你把我衣服揪变形瞭。”
听瞭这话,元岁时才低下头,连忙放开瞭陈安白,道歉说:“不好意思,我太紧张瞭。这还上节目呢,那不拉你衣服瞭到时候衣服都不好看瞭。”
元岁时还挺通情达理,倒是令陈安白有点意外。
他说:“好,不拉衣服瞭,走吧。”他抬起脚步正要往前走。
“等等。”元岁时叫住瞭他,“拉衣服不行的话。”
元岁时的眼眸在暗中依稀可辨:“那拉手吧。”
陈安白脚步一顿。
?
???
拉手,不就是牵手麽?
陈安白敛起眸色。
“行不行呀?”元岁时舌尖卷翘,因为害怕挨得陈安白很近。
他恳求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放低、放缓,带瞭点幼气。
静默中,陈安白没吭声。
他忽然想到在车上,自己摘下耳机对元岁时说过的话——
“再撒娇,我可不理你。”
陈安白呼吸很轻,垂下眼帘看瞭元岁时一眼。
他不太习惯和人接触,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一种生活习性。幼时父母走后,他为瞭赚钱早早地进入娱乐圈做练习生,练习的日子挥汗如雨,都是他独自在空荡的练歌室和练舞室度过的。
可以说,在整个青春期,陈安白就没有和同龄人有过交流,甚至年长者也没有。
至于上学,记事以来,中学和高中都是为瞭应付升学考试闭关比较多,唯一的交流可能就是学委通知作业,再无他言。
所以面对元岁时毫无压力,也毫无防备地说出,“拉手吧”,这种话,陈安白感到不可思议。
也……有些羡慕。
陈安白下意识舔瞭下唇,开口说:“你……”
不过话还没说完,他喉咙裡的话忽然止住瞭。
陈安白眸色变得凌厉起来,眉峰凛起,面容冷地像是覆满大地的去年冬雪。
元岁时也敏感地感受到面前人的眉目变化,下意识皱起眉头,问:“怎麽瞭?”
陈安白却压低声音道:“你先别动。”
元岁时整个身子的鸡皮疙瘩都起来瞭,他恍然想起来这是在鬼屋,一双腿顿时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