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灼不成想,就连这隻兔子也要与他作对。分明是在面对谢灼时穷极温柔的性情,但被谢灼强行塞进息怀聆怀中时,可爱的兔子就开始奋力挣扎,仿佛面对的是洪水猛兽。
甚至兔子一度想要张口去咬息怀聆的手指,谢灼当机立断地把兔子抱瞭起来,它才停下来疯狂的攻击举动,重新变回瞭软软糯糯的小团子。
谢灼心中长叹。
这一桩桩事情下来,息怀聆甚至以为谢灼是对他有什麽不满,对谢灼温柔道:“若有什麽话,大可与我直说。我若是哪裡惹淼淼不喜瞭,定然尽力自省改正。”
谢灼、谢灼又费瞭一番口舌解释,证明这真的隻是一个意外。
这一日午间,息怀聆立在书架旁整理书柜,将他这些时日查阅过的每籍分门别类的放好。
浅金的光芒撒在息怀聆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金边,显得他更加耀眼夺目,谢灼再次春心萌动。
他索性往前走瞭几步,抬手去够柜子上最高的一层书,然而他还是略略矮瞭一些,始终未能取到。
息怀聆果然好心地帮谢灼拿下来那,谢灼心跳如擂鼓,脑中酝酿的计划业已成型,他预备著趁息怀聆不备之时,故作不经意地吻一下他的脸,而后顺其自然地表白心意。
谢灼想得很好,但真道实施之时,不免手心冒汗,心裡打鼓。
他与息怀聆靠得很近,再次达到瞭几乎没有边隙,能看得见阳光照射下息怀聆柔软的绒毛,纤长秀美的眼睫,线条美丽的唇瓣,仿佛美好得如同画中人。
谢灼大著胆子仰头蹭瞭一下,但不巧的是,息怀聆此时也恰好低头,似乎有话想要同谢灼说。
谢灼没能亲到息怀聆的脸,反而落在瞭唇上,他整个人都僵住瞭,动作迟钝得不像话,脑子也停摆瞭,隻能直愣愣地保持著原姿势。
但他的心中在疯狂嘶叫,面上却是一派冷静淡定,仿佛这隻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意外。
短短三息,谢灼感觉漫长得仿佛过瞭一生,息怀聆主动拉开瞭距离,将书架上的那递给谢灼,有意掀过这一篇,对著谢灼道:“这应当是你想要找的书。”
谢灼此时已经没心思管什麽书的瞭,他的视线不受控地落在息怀聆优美的唇形上,的确很好亲,就像他臆想中的那样。
他想,左右息怀聆脾气好,即便真的被冒犯瞭,大约也不会有多生气,何况,他还有谢靳这块免死金牌。
想通瞭这一点,谢灼便毅然决然地实施自己龌龊的念头,他踮起脚,双手圈住瞭息怀聆的后颈,重新亲瞭上去。
如果说,先前那回还能够寻各自借口,将其称之为意外,那麽这一次,无论如何解释,谢灼都无可辩驳瞭。
没错,他现在,也算是在强吻息怀聆?
这个认知让他不免有点兴奋起来,体内的恶劣因子都忍不住蠢蠢欲动。
谢灼最开始隻是蜻蜓点水的触碰而已,但息怀聆没有做出反抗的举动,谢灼严重怀疑息怀聆是被自己孟浪的举动给吓傻瞭,所以目前还没有反应过来。
谢灼觉得这样很好,他索性继续贴上去亲个回本。
但谢灼毕竟缺乏技巧,他隻会隔靴搔痒式的在唇瓣边缘徘徊,勉强濡湿瞭一点唇线。
息怀聆想要抬手时,谢灼已经亲够瞭,主动往后退却瞭几步。
息怀聆的手便僵瞭一瞬,而后在谢灼看不见的身后轻轻垂落。
息怀聆垂下眼眸,隻当谢灼是临时起意,无论是何缘由,但总归不会是他想要的那个。
谢灼眼眸亮晶晶的,闪著细碎的光芒,清亮的桃花眼裡道映著息怀聆的影子,语气甜得像蜜:“息怀聆,我喜欢你!”
息怀聆想要说的话被淹没在唇齿之间,向来沉著稳定的他也有要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刻,不可置信地看著谢灼:“你……说什麽?”
谢灼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平複自己过快的心跳,像是一个稚童找到瞭自己心爱的玩具,珍而重之地道:“我说,我喜欢你。”
“你呢?”
息怀聆的手背攥紧,用力得快要滴下血来,他也不免呼吸紊乱起来,最初的欣喜过后,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种茫然,他也带上瞭点困惑:“为何?”
谢灼紧张得要命,手扣著衣摆,强装镇定道:“我……”
完瞭,他现在脑子糊成一团,这种高难度的问题,以他现在思绪的混乱程度,那是万万答不上来的。
他隻好道:“我……想不出什麽特别的缘由,但总归是喜欢的。”
息怀聆心下瞭然,隻当谢灼是年纪太小,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才会误以为喜欢自己,这隻不过是谢灼的一时兴起。
息怀聆想,他合该拒绝,教谢灼明白,喜欢并非是这样轻易便能说出口的,隻有遇上真正钦慕的人,才能以这样湿漉漉的眼神望著对方,否则,叫人怎麽忍住……
但息怀聆已经没有那样多的思虑瞭,他脑海中隻回旋著一个念头。
答应他,答应他……
如果错过瞭这次机会,等到谢灼认识到自己并非什麽正人君子,他就会悔之晚矣,避之不及瞭。
息怀聆还是垂下瞭眼,语气脆弱:“淼淼,你也许隻是一时兴起,并非真正喜欢我……”
谢灼急坏瞭,他实在没法证明自己的心意,于是干脆捉住息怀聆的手,什麽浑话也往外说瞭:“我没有,绝非是一时兴起,我向你保证,我真心得不能再真心瞭。”
为瞭佐证自己说的话可信,谢灼想瞭半晌,道:“我一见到你就想和你亲近,除你以外旁人都不行,我觉得你生得很漂亮,与其他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