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徽点开赵酉识发来的照片,照片很暗,放大后能看到车里人模糊的轮廓和面孔。
徐如徽反复放大那一块,好几次,起身穿衣服。
她一边从房间出去,一边给赵酉识拨了语音通话。
“喂。”
赵酉识接得很快。
大概是喝了酒,他声音有些哑,从手机收音筒传出来低低沉沉的,徐如徽听进耳朵里,莫名其妙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赵酉识。
那个时候每到过年,赵酉识都会跟着家里人回老家,除夕夜偶尔会给徐如徽打电话。
电话外炮竹烟花声声,赵酉识的声音就跟现在一样,低低沉沉,又懒洋洋的。
徐如徽打开门,楼道寒风瞬间席卷而来,徐如徽冷得一哆嗦,心脏也重重跳了一下。
她意识从回忆中清醒,没立刻出门,而是转身去了厨房。
她问赵酉识:“喝点什么?白开水还是茶?”
赵酉识声音听着有点带笑,他问:“你家里还有茶?”
“有点红茶。”徐如徽说。
“哦,很难喝。”赵酉识说。
徐如徽“嗯”一声:“是没什么能伺候大少爷的好茶。”
这次徐如徽听到赵酉识一声很清晰的笑声。
“那就白开水吧,”赵酉识说,“谢谢,辛苦。”
徐如徽找了一个新的玻璃茶杯,杯子质量不错,倒满水后,杯壁并不烫手,握在手里暖暖的。
她从家里迎着风出去,头脑一阵发紧,与此同时把手里的杯子握得更紧。
她一路低着头,脑子里什么也没想。
直到坐进赵酉识车里,车里很暖和,不知道开了多久的空调。
赵酉识挪到了主驾驶,徐如徽则坐在了副驾驶。
她顺手把水杯递给赵酉识,然后关上车门。
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是那种闷闷的安静。
“叫的代驾?”徐如徽问。
赵酉识正在喝水,水很烫,他喝得很小心,听到徐如徽问话,声音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
“喝那么多。”徐如徽声音不轻不重说了句,听不出她什么情绪。
赵酉识只喝一点水就把水杯放在了旁边,他调整座椅拷靠背,人仰躺下去,眼睛是看向徐如徽的。
“不少人都很久没见过了,”他笑了一下,“太热情了。”
赵酉识这个人上学的时候是不喝酒的,有时候其他人会在生日会上喝一点,但是赵酉识喝得很少,气氛到了才会喝一两瓶啤酒。
他不爱喝太多。
和他相反的是,徐如徽的酒量其实还不错。
夏天的时候,徐如徽总是觉得热,一热她就不想吃饭,每次在赵酉识家里待不久就要去冰箱里拿赵新良的啤酒喝。
有一次赵酉识不知从哪儿来的性质,跟徐如徽比着喝。
结果喝多了。
徐如徽看着喝醉的赵酉识觉得很好玩,她趴在桌子上问赵酉识,“你为什么不爱喝酒,感觉酒量还可以啊。”
赵酉识缓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感觉喝多以后很孤独。”
可能赵酉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喝了酒以后是不太会阴阳怪气的。
任何问题都回答得很诚恳。
徐如徽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以为赵酉识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伤感的情绪。
毕竟他看上去总是那么意气风发。
赵酉识眯眼,“什么表情,大帅哥也有寂寞空虚冷的时候。”
徐如徽重新放平眉,“哦”一声说:“你可能需要撸管。”
赵酉识被徐如徽呛得咳了好半天,整张脸带脖子都是红的。
徐如徽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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