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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李在德感觉胸腔被恶狠狠地攥住,上下揉拧。别笑。别笑。

邬双樨保持微笑:“没事。我要把我家的荣耀挣回来。摄政王总会看见的。”

李在德声音发抖:“那……就此别过。”

邬双樨擡手想拍拍李在德的肩,还是放下:“就此别过。”

邬双樨转身走,前方是茫茫的夜幕。李在德站在原地,异常清晰地看着,邬双樨渐行渐远,挺直的肩背没入夜色,终于不见。

山东东部内海有一个岛,不怎麽起眼。没有植被也没有淡水,只是偶尔打渔的渔民上去休整。岛没有正式名字,渔民们大概也起不出雅致的好名字。只是根据它裸露的黄色岩石表面,管它叫黄岛。

一年以前一支部队突然进驻岛上,低调地围起篱笆,驱逐渔民,附近海面不準出现船只。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远远地只能看见成片成片乌泱泱的影子,似在操练。隔段时间有补给船登岛,但没见有人出岛。

渔民们私下传着,到底没人真敢靠近。偶尔海风顺着,还能听见那吓人的喊杀声。

就这麽着人心惶惶一年,黄岛上突然燃起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大火在风里咆哮。第二天去看,黄岛上一切营寨房屋全部烧光,那支部队如鬼魅般,消失无蹤。

摄政王令山西就近调粮进入陕西,尽可能救援一部分灾民。

山西布政使以河防名义拒绝,公然违抗摄政王令。

早朝时,皇帝不说话,群臣不说话。摄政王面西坐东,只有一个侧脸。山西布政使拒不执行王令,一贯能吵的官员们安静了,目光齐刷刷的看摄政王。富太监瓮声瓮气提示:

“有事早奏……”

摄政王突然站起,富太监差点往后一仰,殿前失仪。摄政王转过脸,居高临下,直视殿下群臣。大晏尚红,群臣火红的官服是权力的鼎盛辉煌,是滔天的烈焰傲慢地燃烧皇极门,燃烧大晏,燃烧皇帝,燃烧摄政王。

摄政王的目光令群臣一动,火海一颤,一浪打过来,势不可挡。若非祭祀,大晏的官员轻易不跪,顶多站直了垂首。太祖说,可跪天子,不必跪君王。站立的官员看着坐着的皇帝,一看看了三百年。

粤王李奉念出列,殷切地看着李奉恕:“不若诏令秦王系后裔?”

官员们没擡头,目光却四面八方刮摄政王的脸。前儿削减西北三王的课税,后儿又求上人家。摄政王和粤王对视,粤王表情如沐春风,半点不松动

摄政王观察官员们的表情。没表情。平日里能吵的,不吵了。能擡杠的,不擡了。连人嫌狗憎的都察院居然也一句话没有。

大家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

摄政王直接从丹墀往下走,铁靴子一下一下敲着血色的朱砂,敲着命。官员们低着头,他们能感觉到山呼海啸生杀予夺的气势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被猎杀者盯住,发抖,不能动,烙在本能里的恐惧让他们瑟瑟发抖。可是没有人说话。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似乎没过多久。背后门外的光忽闪一暗一明,摄政王离开了。

入夜,鲁王府寂寂然。书房没点灯,李奉恕坐在书房里没声音,下人们呼吸都得含着半口气儿。李奉恕看窗外,窗外一团暖暖的桔光颤颤巍巍理直气壮地破开夜色,悠然飘过来。王修擎着烛台推门走进:“墨黑墨黑的,怎麽不点灯?”

他胶东腔又漏出来。进京之后王修官话操练不错,偶有松懈。李奉恕一听他冒胶东腔,心情稍好。王修把烛台放在李奉恕书案上。李奉恕坐着往后一仰,固执地缩进黑暗里。书案上的蜡烛不着急,缓慢燃烧,撑起一团不大的温暖的光,耐心等待。

王修想起在山东第一次见李奉恕。鲁王没从京城带人,一应王府职务全部在山东选。王修有功名,年轻,长得好,稀里糊涂领了个仪宾。鲁王到达那天大家都惴惴的,自从齐王一脉被废成庶人迁入南京,山东好久没什麽正经的龙子凤孙分封。新的鲁王,不是当年太祖二十四分封王,仪仗却一样煊赫威风。跟个大屋子似的马车里下来一只黑靴子,然后另一只,接着黑底金银织长袍的一角一蕩,鲁王殿下从几层高的马凳上走下来,王府里的人觉得阳光怎麽一暗——太高了。

一只猛兽不动声色的威风压得一群兔子瑟瑟发抖。鲁王殿下站在院子里盯着砖缝里挣命的小杂草,问,种什麽好活。

王修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生让他从人群外面挤到鲁王面前,十分铿锵地回答:葱吧。

其实王修也没敢擡头来着。

过了几天,王修起夜,忽然看见火光,夜色里特别扎眼。他以为哪里走了水,抓着腰带跑过去,正看见一个人守着火盆準备烧纸。王修头发一竖:“你干什……”

那人擡头,王修一愣。

好像是,鲁王殿下。

王修连忙整装:“殿下……这是何意?”

鲁王把一叠纸钱扔进火盆,火苗挣扎两下,给压死了。鲁王沉默,王修沉默。王修没问,跪在另一旁:“一张一张来,慢慢烧,烧得久。您在心里跟那边说说话。”

鲁王嗓子有点哑:“能听到麽。”

王修很坚决:“能。”

鲁王点头。王修终予借着火光看清鲁王长什麽样。五官深刻,可是……还是个少年人。

王修一张一张地烧纸,嘴里念着什麽经。鲁王有鼻音:“烧给我娘,别念错了。”

到底是刚刚离开爹娘……

王修对他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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