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的夜晚像是纸醉金迷的天堂,车窗开了一小半,徐徐交织的灯影,流光溢彩。
来和回,心情是极端。
许姈无心看风景。
她垂着头,眼里没光。
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她依旧无法消化,实在膈应。
那个从她16岁到25岁,都一直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的男生,却以这样荒谬的方式,戳碎了自己的惦念。
她接受不了,但又必须相信自己的双眼。
霍驭邦端正地坐在一旁,只偶尔倚过目光,看了她两眼,始终没出声。
似乎情绪平静了一些,许姈转过脸,轻声问:“你很早就知道了吗?”
“不算早,”霍驭邦目视前方,“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两个月前,在温老板的局上,第二次,就是刚刚。”
到底心里卡着事,有点喘不过气,许姈没力气多问,只是扭过头,看向车窗外,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酒店,她问:“嗯?这不是我酒店啊。”
霍驭邦没应她。
司机是葡萄牙人,他用葡萄牙语吩咐了几句,然后司机将车停到路边。他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绅士的拉开了车门:“下车。”
可他的“绅士”仅仅只是种表面行为,藏在语气底下的依旧是命令。
许姈下了车。
她被眼前壮观的景色震撼到。
哥特式建筑的外墙,几乎是一比一复刻的伦敦街景,还有大笨钟。
她很少来澳门,但听闻过这家酒店,澳门伦敦人。
的确叹为观止。
霍驭邦没着急走过去,而是在身后注视着她,乌黑的长发被微风拂起,漂亮的蝴蝶骨在吊带里若隐若现,还有那极细的蛮腰,给人一种想要一掌盈握的冲动。
见身旁没有人影,许姈悄然回过头。
只是刚好,蓦地对上了男人的视线,即便隔了一些距离,也能感受到他灼热到覆有侵略性的目光。
她紧张了,立刻转回身。
这种紧张,她的定义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不知道老狐狸要做什么的恐慌。
伦敦建筑的长廊里,路过男人,大多都会多看许姈几眼,而目光从她的脸一路向下扫过。
沉默站着的霍驭邦,朝前走去,脚步并不急,走到她身旁时,脱下自己的西服,罩在了她的肩上。
只是指尖触到自己的肌肤,许姈下意识躲了躲,扯着小细音嚷嚷:“澳门夜里也30多度,你是想让我热死吗?”
她用胳膊甩开了西服,但没用,霍驭邦再次将西服披到了她的肩上。
许姈根本推不开他烦人的手臂:
“霍驭邦,你真的很烦人。”
“而且还有病。”
“有大病的那种……”
就这点小猫乱骂人的劲,霍驭邦从不在意。
手也没从许姈肩挪下,甚至,将她的身子扭到了正面,让她好好看着自己。
就像被裹进了他的身体里,那种吞人的气息,让许姈越来越不适,她一旦眼不知该往哪看,就会急:“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霍驭邦扯着西服,拢着她单薄的身子,那双平时待人接物都较为薄淡的眼睛,此时盯她,却像盯猎物,有火欲在暗烧。
许姈越来越慌,她刚开口:“霍驭邦,我要走……”
“看那边。”霍驭邦打断了她。
看那边?
许姈一头雾水,只能顺着霍驭邦的目光望去,发现他正看着复刻的大笨钟,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看钟。
直到,等秒针与0点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