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墟冷静了下来,他不能辜负王爷对他额外偏爱的重用。
他目光落在面前的大盆小盆上,冷静在看到那条亵裤的瞬间就又差点崩散。
他擡手压住额头,不然还是烧了吧,也不是非得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查出来和悠又在搞什幺阴谋啊。
但目光从指缝中泄出去,落在那亵裤上的小熊脑袋上,仿佛幻视了和悠露出邪恶得逞的笑容。
等下,搞不好………对啊!这亵裤!一定是和悠故意的,就专门藏在这些床单被褥里头,以防万一扰乱他们心智的。
因为她知道不管是他,还是参明,要是看见这东西肯定会立刻收手不敢继续追查下去。
差点中了她的奸计!
这样一想什幺都合理了,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
子墟再度冷静下来,把总是从肩膀滑到前面碍事的狼尾发辫盘在脑后,随手抽出裤子上的匕首插进发髻间固定住。深深呼吸了两口气,沉着地将盆中的那内裤提起来,忽略掉就好。
不过……
这东西好歹是王爷降低自己的审美、不得不委屈自己迁就她的,让她按照自己喜好来的,她就这幺不爱惜打算扔掉的吗?
王爷的一片真心就这样喂了狗。
说起来这种贴身穿的亵衣也不能用清尘咒去处理,更烦了。
丢了不行,不丢就这样脏着,她肯定也会丢了。
子墟越想越气,越气越烦,烦躁地抓过一旁的搓衣板,他妈的女人亵衣要怎幺洗才算干净?
五迹半路又想起来个事,折回来打算找子墟核对下,本来不想来,但是觉得要是耽误了可能也会有点麻烦。结果一只脚刚跨进院们,就看见子墟手里拿着和悠的那条亵衣,弯着腰在搓衣板上揉搓。
袖子捋起来就算了。
他甚至还把头发绾起来了。
还有几缕碎发垂在鬓边,被泡沫黏湿。绵密的泡沫把盛午的阳光折射的斑斓,平日藏匿与阴影中恐谲的阴冷歹毒涤得柔和而干净。他不耐烦地擡起手腕去擦,看起来别提多他妈的……
贤妻良母。
在脑子里冒出来这个词的时候,五迹就浑身像有蚂蚁在爬。
他算是和子墟认识时间最长的星罗之一了。
也正是如此,所以,才更难受了哥。
操。
但凡认识五迹的人,极少极少能听见他骂脏字。毕竟别看五迹是重庚军的中军,但他并非北旵大部分武将出身于将门世家。家族中并没有人从军,还是半个书香门第,已经不在天都的母亲还是北旵极为出名的一位诗人,家教据说极严。
五迹脱口而出半个脏字之后,果断收回了腿,扭头就走。
……
就在和悠坐立难安,最后心一横,打算杀到子墟那边去找回来。反正子墟和参明的院子离她的院子也不远,结果……门刚一打开。
就跟来人撞了个满怀。
五迹低头看着她,“你跟我来一趟。”
然后,没等和悠拒绝,五迹转身就走。
但她还是乖乖跟了过去。
她都没想到五迹把她带到了子墟的院子外头——他也没让和悠进去,就朝院子里扬了扬下颌。
“你要是真在那些东西里藏了什幺密信之类的东西,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前,我劝你现在就坦白从宽。”
“否则,我都不知道子墟还能做出来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