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栽扫帚成的,你们得?把眼放亮,专找比自个儿高的拔,”大娘很?热心肠,一边用撬棍帮她们撬芨芨,一边把经?验告诉她们。
“这栽扫帚和扎笤帚,扎笤帚用糜子?杆,你们没有的,去?山里砍些药草杆,泡水后再编。”
宋大花还没学到扎笤帚呢,忙拉着大娘问了遍,也稀里糊涂的,大娘拿着扯来的草,随便找了地方坐下,一点点扎给两人看。
跟姜青禾以前学过的做法完全不一样,没会之前挺复杂的,会了后其实没那么难。
拔了半天的芨芨草,大娘给她们上了大半天的课,说得?两人恨不得?立马跑回去?试试。
栽扫帚简单的,等芨芨草晒干后,杂叶都给去?除了,本来要用木头?棍做扫帚栽子?的,太麻烦了,姜青禾直接用稻草杆捆扎起来,再取出一截细麻绳将芨芨草捆扎起来,使劲磕尾部,让芨芨草对齐。
笤帚没扎,来不及扎,光是做好一样都够费劲的,倒是她们按这个法子?试了几?遍,扎出来还挺像个样子?的。
扎好的扫帚一把把倒立靠在墙上摆放,等着再编些筐到时?候拿过去?一起卖。
这期间,姜青禾还有功夫搓麻绳,和搓草绳,砸烂晒干后的芨芨草,但是要砸得?连带纤维,不能砸断,浸水泡上会儿。
等芨芨草水润后,上手分成两股,搓成单股的,她一般会把单股再凑两根,拧成三股绳更牢固点。
编完后的第二天,几?个娃都没带,让四婆帮忙看会儿,把草编的东西挨个摆好,各家跟各家的区分开。
拉到镇上去?卖,卖也是分开到远点卖的,不抢占对方的生意。
徐祯先把瓶子?送到镇上的烟行,对了账,取了两个月的钱。因为下一个月,入冬后得?下大雪,到时?候河流上冻,道路难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来趟镇里。
烟行挨个检查了个遍,伙计才说:“春山湾那头?的,你们土长上回说要来拉烟叶,给湾里揽了个撕筋的活。”
伙计又侧身?看了眼他的车,摇摇头?,“你去?支会声,明天过来拿,多来几?辆车。”
徐祯说好,他把一粒碎银子?上戥子?称了,指给徐祯看,“一两二钱啊,没错就?画押。”
徐祯伸头?去?看,也看不懂,又怕到时?候自己亏了,他现?在能厚着脸皮问,“能给旁人看看吗?”
“对面?有家典当铺,俺可以跟你一起去?问问,”伙计说,毕竟这可是一两二钱的银子?。
问完了,确定没一点错漏后,徐祯才揣着银子?,镇定自若地架着车回到摊子?里,姜青禾正给一个老头?找完钱。
“苗苗,你摸摸,”徐祯抓着她的手往他怀里塞。
姜青禾抽回手,瞪他,“大白天的。”
徐祯顿时?脸红,他低声说:“你想啥呢,让你摸摸银子?,一两二钱。”
他小心拿出放在布袋子?里的银子?,被他捂得?有点温热了,塞进姜青禾的手里。
那种沉甸甸的重量,硬邦邦的触感,姜青禾好激动,她悄悄看了眼,不是雪白的,偏灰偏黑,但这可是一两银子?。
她的手心都有点濡湿了,心怦怦跳,又塞给徐祯让他赶紧收起来,财不外露阿。
“真银子??”姜青禾悄悄问,忍不住嘴角翘起。
徐祯使劲点头?,用口型回她,保真。
其实两人这几?个月一起攒钱,徐祯除了做瓶子?,有时?候还给人出去?修补东西,赚几?个麻钱。而姜青禾给湾里记账,搓麻绳,编筐子?,包括给湾里人帮点忙,各种杂事,一个钱两个钱地攒。
各自的手都完全不能看了,全是裂口,出水泡后挑开结的痂,骨节也渐渐粗大。但两人都没有那么在意了,劳动人民的手没有好看的。
值得?一提的是,几?个月下来,两个人攒的钱,终于突破了两千个麻钱!
从小陶罐换成了大陶瓮,每次扔钱进去?,姜青禾都会享受一把丁零当啷的声音。
可还是不如银子?来得?更惊喜。
“买点东西庆祝一下吧。”
“吃点好的庆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