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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逃玉奴原著叫什么 > 第24节(第2页)

第24节(第2页)

那里衣裳堆得小山一般,俪仙也不知一日换了几身。玉漏只在心?头?骂两句,手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直洗到天黑才算完,两只手泡得起皱,只等晾完也冻得没知觉了。待要回房去烧起茶炉子烤一烤,偏又?给俪仙叫进屋去,说是三个丫头?不得空,这几日屋里的陈设摆件落下许多灰,叫打?盆水来细细地搽洗。

满屋里只点着一根蜡烛,说是省检。玉漏看也看不清,有个没搽到的地方,香蕊握着条白绢子一抹,转头?就骂:“真是惯得你不知道是谁了,连个差也不会当,你先前在唐家也是这样睁眼瞎?这么?些灰你就瞧不见!”

折腾到三更才许玉漏回房去歇。玉漏阖上门来便觉得头?晕目眩,伤寒重了些,却不去煎池镜给抓回来那几副药,反而都拆了倒在墙根底下那簸箕里,次日起来,偷么?拿出?去丢了。

如此病就放任着病下去,更兼给俪仙这么?故意磨折着,果然不出?两日,人?就病倒了,爬也爬不起来。俪仙打?发香蕊去瞧了一次,见她真是病得厉害了,虽不再支使她起来做活,却也不叫请大夫瞧。

给文英知道,转去告诉凤太?太?。凤太?太?靠在床上长?叹,“我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冤孽,自来我凤家都是上下和气,就有个吵架拌嘴的,也都是小事,大家转过头?还是一样的。偏是这两人?一个是水,一个是火,天生不容。”

然而自己也病得如此,近来连下床走几步都没精神?,哪还有去调和的心?力?只好吩咐张妈将她常日看的大夫请来给玉漏看诊。

那大夫下晌来到这边屋里,开下副方子,俪仙守在旁边问是多少钱。大夫道:“抓得齐一副药约是八十?文。”

俪仙一把抓起药篇子甩甩,“一副药八十?文,叫先抓三副,岂不是二百四十?文?”

说话暗暗朝香蕊递个眼色,那香蕊便送着大夫出?去,到外头?另请大夫开了个不温不火的方子,治得好治不好两说,拣便宜的要紧。

后又?亲自拿着这方子往铺子里抓药,路上一想,俪仙是个外强中干的,等日后玉漏的病好了,人?肯常说些软话,没得又?哄得俪仙心?软,不如趁此刻放她病死了为好。因此到了铺子里,竟未拿方子出?来,反叫伙计随随便便抓了副润肠通便的药拿回去敷衍。

又?说玉漏算准了隔日春分,凤太?太?预备一席春菜,必要请络娴回家来吃。故此连这药也不肯吃,竟暗暗拖到隔日,果然病得起不来。

络娴这日来家,听说玉漏病着,先瞧过凤太?太?便转来这屋里瞧玉漏。进门见玉漏撑着要起身来迎,她忙阖上门过去按她,“你只管睡着,不要你起来迎。”

玉漏半倒不倒地撑在铺上笑,“总要起来给你倒杯热茶吃嚜。”

“不用你,我连盅茶还倒不来?”络娴自去倒了茶,搬了四足马蹄凳到床前坐。端详玉漏脸色惨淡,嘴唇发乌,抬手一摸额上,更是烫得吓人?,“我的老天!怎的病的如此了?”

玉漏垫着枕头?倚在床头?,淡淡地笑说:“近来开春,我见晴起来了,就把里头?的衣裳减了两件,谁知风还是冷,就吹病了,都是我自己胡作的。”

络娴狠翻了记白眼,“你还瞒,我都听文英说了,你这病分明是给大嫂折腾的。大哥这一走,可不是叫她逮着空子整治你了?我告诉你吧,这还轻的,等你好起来,往后花招子的还多着呢!你也真是的,文英劝你搬去我娘屋里伺候你怎么?不去?在我娘眼皮底下,好歹叫她还有个忌讳。”

玉漏往日说话就细声细气的,这一病,益发游丝软系,笑也力不从心?,连眨眼也显得费力,“你还有个不知道的?就连太?太?我们这大奶奶也并不怎样惧怕。太?太?本来身子不好,我去到跟前,大奶奶常日往跟前去言三语四的,话里头?不免带着太?太?偏心?一类的话,太?太?听见心?里存了气,于她的病哪里好得?非但我不能孝敬太?太?,反给她老人?家招些气生,我就该千刀万剐了。”

这话也对,俪仙那张嘴简直没个上下高低,络娴想她母亲原也是个多心?的人?,每常听见些闲话自己就放不开,要怄个半日,往后更听得多些,病岂能见好?

因此她自己忖度一晌,把嘴一噘,“干脆你收拾收拾,跟着我到我家里去。”

玉漏心?里“叮咚”一下,仿佛守得云开见月明。脸上却挂着诧异与为难,“这如何使得?我又?不是你们池家的人?,何况太?太?

和大奶奶也不能答应。”

络娴却越想越是,自己先笃定地笑起来,搁下茶预备要走,“没什么?使不得的,趁我今日来了,索性就一道带了你去。太?太?那头?我自有说法,她老人?家准保答应的。”

玉漏还待要说,络娴已等不得了,果然风风火火回转到凤太?太?屋里把这话说了。

凤太?太?张口就笑,“哪有这样的规矩?你哥哥的房里人?,不好好在家里守着,叫你带到婆家去?人?家知道了还不笑话?你婆婆晓得了,也要挑你的理。你这丫头?,就是和玉漏好,也不过勤回来瞧瞧她就是了,带在身边,亏你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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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项安世?《西坡》

第31章春风扇(十二)

按说络娴心里已打定了主意要领着玉漏去,一半是为玉漏,一半也是为她自己。听见凤太太不答应,她倒不急,亲自由文英手?上接了药来,一面坐在床沿上服侍凤太太吃,一面细细把道理说给她听:

“我晓得不合规矩,不过我给娘听,看看我这话对不对。我因想着我们?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有许多事都不能亲力亲为了,近来看她好像有意思要把些事放手交给我们?这些人来办。年节的时候,她就把灯笼纸扎那一项交给了我,还亏得玉漏替我出?了个主意?,事情办得漂亮,我们?老太太高兴,当着阖家好些亲戚的面还夸赞了我呢。”

凤太太把?碗拂开,坐起来一些,惊喜道:“有这事?你们家老太太一向是个最难伺候的人,你新媳妇进门就能讨她高兴,可真是不容易。”

“可不嚜,亏得是玉漏。我想着我不认得几个字,日后倘或还有事情交给我,单是账面往来也终究不便。他们池家的那些丫头和我又不亲,到底信不过,我带去的那几个丫头婆子也都不识字。玉漏倒好,是个读书明理的,她要到我跟前去,替我写写算算的且不提,纵然我有个骄纵任性没眼色的时候,她还可以在边上提点着我,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席话说得凤太太对她另眼相看,“了不得,我这丫头总算是长大了,竟虑得到这些。”可又还有为难,“只是玉漏到底你大哥的人,去往别人家,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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