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卫嬿婉脚下的花盆底直接崴到了石砖的缝隙里,整个身子向着侧方摔去。
“啊——”
春蝉和澜翠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就连卫嬿婉也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反倒是身下之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进忠!你怎么样!”
进忠躺在地上,脸色煞白,额头不断冒着冷汗,口中还在断断续续的问道,“炩主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见进忠如此,卫嬿婉吓坏了。
赶忙从进忠的怀里爬出来,跪坐在地上说话带着哭腔,焦急的询问着,“进忠,你伤到了哪,别吓唬我啊!”
“别哭,炩主儿,奴才只是磕到了,不妨事……”
“磕到哪了啊?你快告诉我磕到哪了!”
她这一时着急,直接在进忠的身上乱摸了起来。
最后进忠强忍住身子的不适,抓住了卫嬿婉的手腕,咬牙说道,“炩主儿,不要再乱摸了,就是,被,这镯子磕的。”
卫嬿婉红肿着双眼,呆呆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再比对手腕磕过去的位置,瞬间脸色涨红,反应过来后,起身跑开。
春蝉和澜翠不明所以,但还是帮着将进忠搀扶起来。
约莫着半刻钟过去了,进忠这才恢复脸色,走了进来。
“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这个镯子,你也不会——”
说罢,卫嬿婉就要将镯子摘下。
还是进忠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温声哄道,“赖这镯子做什么,奴才这不是没事了么。”
“瞧瞧,我的婉婉戴着金镯子多么贵气,十分衬你的肤色,戴着好看极了。”
“进忠,你是故意的吧,你看见凌云彻打银簪,就学着他给我打了个金镯子。”
进忠在卫嬿婉的身旁单膝跪下,手里玩弄着卫嬿婉的手指,笑着回应道,“怎么能是奴才学他呢,其实是他先看见奴才打金镯子的。”
“当时他还问我能不能给他点,就算是金粉也可以,奴才没给,磨下去的金粉直接当着他的面扬了。”
“!!!”
凌云彻竟然这么不要脸!
脸皮厚到管进忠要金子!
卫嬿婉粉唇微张,一张小脸因为生气皱成了一团,责备道,“你怎么这样啊!扬了干什么,留着啊!积少成多啊!”
进忠瞧她因为一点金粉就生气了,愣是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他没告诉卫嬿婉的是,虽然自己没给凌云彻金粉,但是扔给他一根验毒的筷子。
虽是一根,但也是纯银的。
哪曾想那根银筷子会被凌云彻用的如此出神入化。
长春宫里。
富察琅嬅坐在婴儿床前,右手轻轻的拍着永琮,双眼不知在看什么,整个人呈现着呆的模样。
直到莲心进来,富察琅嬅才回过神来,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一早上没瞧见你,去哪了?”
莲心垂着头,小声回复道,“娘娘,奴才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才没能起来。”
“莲心,本宫到底是有愧于你。”
“!!!”
富察琅嬅说出这句话后,原本坐的笔直的背脊,竟然有那么片刻松了下来。
莲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抬起了头。